房門從外面重重鎖上,任憑她如何拍打,都只有冰冷的回應。
靈堂里,姜云柔在杜氏懷中“悠悠轉醒”,垂下的眼簾遮住了其中一閃而過的得意與后怕。
身體因“悲傷”而微微顫抖,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因為恐懼。
姜云姝那個賤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提出要驗尸?
差一點,就差一點!
幸好父親和母親攔住了她。
她偷偷抬眼,看到姜毅鵬正鐵青著臉吩咐下人“過了頭七就下葬,不得有誤”,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才終于落了地。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人已經死了,尸體很快就會下葬,到時候就算姜云姝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想到這里,一絲惡毒的快意從她心底升起。
姜云姝啊姜云姝。
沒了老婆子護著,又被父親厭棄,屆時看你在這侯府還怎么立足!
夜,深得像一潭化不開的濃墨。
姜云姝在窗邊站了一夜,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
滔天的悲傷與憤怒在獨處的靜寂中反復沖刷著她的理智。
她不能就這么算了,她不能讓祖母走得不明不白。
父親指望不上,這家里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兇手。
她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
想及此處,她走到桌邊迅速寫下一張字條,遞給前來送飯的春桃,”現在能幫我們的只有他了。你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交給陸錚。”
春桃重重點頭,將字條藏入袖中,趁著清晨下人換班的混亂,從院子后方的角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