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舒晚禮貌做出個請的手勢,也笑了笑:“是我考慮不周,您先用餐。”
孟淮津又輕輕睨她一眼,打開冰箱,問了句不搭邊的:“蝦還是螃蟹?”
這邊怔了怔,反應過來他在問她,連連擺手道:“我吃過了,您做您自己的就行。”
孟淮津用“測謊儀”一般的視線審視著她,良久,勾出抹笑,直接關上了冰箱。
“什么事,說來聽聽。”他云淡風輕地問。
關上冰箱就是不做飯,不做飯就是不吃飯的意思。
好一個以退為進。
當官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論做事還是說話,都要會打太極。
這里面的門道,深得很。
人家都說餓了一天,意思是別的事不談,他得先吃飯。
而他問她吃什么,她拒絕,就是不給面兒。
就這點情商,事情肯定是辦不成的。
舒晚感覺自己被現場上了一課。
于是,她望著他,終是說了句:“我要一份牛排就行,謝謝!”
男人似乎對她這個回答很滿意,吩咐說:“坐著等等,也可以去你的房間看看。”
這句話倒是讓舒晚在原地立了好幾秒。
有的事,無關過不過得去,只是就算封存得再好的箱子,掀開的時候,也總會有灰塵落下。
不過……她以前住那個房間沒有灰塵,可以說是纖塵不染。
一眼看去,床鋪完整如初,連她最喜歡抱著睡的那個巨型玩偶都還好好地躺在床上。
那是她在廣場上跳舞獲得的獎品,當時還是那人從樓下幫她拎上來的……像拎手辦一樣。
打開衣柜,清一色的白色裙子更是晃眼,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只可惜,舒晚現在已經不喜歡穿白色裙子了,也不喜歡抱著公仔睡覺……
參觀完房間出去,孟淮津的晚餐剛剛做好。
猶豫了幾秒,舒晚還是進到廚房,幫忙端了兩杯牛奶,自然而然道:“房間里那些東西,其實早就應該扔了,留著怪占地方的。”
孟淮津往她面前放了個餐碟,視線深如溝壑,完全沒有接這話的意思。
房子是他的,怎么處理自然輪不到她安排。舒晚不再多提,垂眸安靜地吃東西。
“什么時候能吃肉的。”很久,孟淮津開口問她。
她平靜道:“記不得具體時間,在學校里吃著吃著,就不排斥了。”
男人抿一口牛奶,睨她片刻,言歸正傳:“你要問的,是你同學的事?”
她這才抬眸:“是的,今天一直掛在熱搜上,輿論一邊倒,對她很不利。我想問問您,這事還有沒有轉圜的余地?需要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