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犯罪了。”
“證據(jù)。”
沉默,兩兩對峙間,服務(wù)員上完菜,靜悄悄離開。
蘇彥堂為舒晚夾菜,她沒動。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被龍家抓去當人質(zhì),但那時候的你不懂,他們說你是去做客的,你便已信以為真,每天盼著你父母來接你。”
男人頗有閑情逸致地抿了小口洋酒,視線如碎星,“我問你姓名,你說你叫晚晚。”
舒晚端起桌上的酒,想也不想,徑直潑在他的臉上:“慫恿汪成挾持我,在對講機里左一聲晚晚,右一聲晚晚的人,就是你。你知不知道,那天他差點殺死三名無辜的小學生!”
門口的司機兼保鏢聽見動靜,兇神惡煞地推門進來,蘇彥堂抬了抬手,平靜吩咐:“出去。”
保鏢再三確認,只好領(lǐng)命出去。
紫紅色的酒液順著蘇彥堂棱角分明的臉頰往下淌,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滴入黑色西服里,了無痕跡。
他并不搭舒晚的這話,不急不慢用方巾擦干凈臉,才將視線落到她身上,繼續(xù)自說自話:“我因為偷跑回去,被罰在祠堂跪三天,而你,也在那里陪了我三天。那可以說,是我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最放松的幾天。”
舒晚恍若未聞,將目光投向窗外逐漸西沉的太陽,言歸正傳,“你說你知道我父母的真相,我才來的,否則,我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蘇彥堂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木桌:“我雖然避開了你孟先生的盯梢,但,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來。”
她蜷著的手緊了緊,沒接話。
他又說:“他不希望你知道真相,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舒晚側(cè)眸望過去。
蘇彥堂對上她的視線:“聰慧如你,又怎么會沒猜過那通電話,其實就是他打的呢?”
“畢竟,當時他就在臥底,而且,繳獲那批貨物的人是他,六年后,跨國抓獲龍家的人,也是他,升官發(fā)財?shù)模€是他。”
“你的挑撥對我沒有半點用,我父母的上線根本就不是他。”舒晚定定望著某處。
“是不是挑撥,你自行分辨。”
舒晚不再看他,“就算七月二十五號晚上他們真的通過話,也很正常,他跟我母親的關(guān)系本來就很好,兩人時長會聯(lián)系。就在我母親自殺的前一刻,都還在跟他打電話,讓他照顧我。如果頭天晚上,那通電話就是他打的,下的是某種致死的命令,我媽媽不可能還會把我托付給他照顧。”
她肯定:“他絕不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