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訝的是,面對皇上難得的厚賞,他竟直接給拒了。
“皇上厚愛,草民感激不盡。只是草民江湖散漫慣了,受不得官場約束,恐辜負圣恩。至于婚事……”
他頓了頓,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多謝皇上美意,只是草民心有所屬,雖……此生無緣,亦不愿另娶。漂泊江湖,孑然一身,不敢耽誤其他好姑娘。”
明明是個清朗少年,說出的話卻透著股落寞寂寥,讓廳內一時靜默。
水仙似是察覺到了什么。
她心中明了,知道溫靜楓給她令牌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
昭衡帝眸中閃過訝異,隨即化為理解。
他并非強人所難之君,尤其對此等重情重義之人,更多了幾分敬重。
“既然如此,朕便不強求了。賞賜照舊,望陸少主日后江湖路遠,一切順遂。”
“謝皇上。”
陸遠航再次行禮,“若皇上與貴妃娘娘再無其他吩咐,草民便告退了。”
昭衡帝允準,陸遠航轉身離去。
清晨的陽光打在他的背影,顯得他是那樣的挺拔。
這個世上,能拒絕重賞的人……不多。
待人走后,昭衡帝轉而握住水仙的手。
他似是被堅決的陸遠航所感染,輕輕摩挲著水仙腕間的傷痕,低聲承諾道:
“此番回宮,朕必讓你風風光光,看誰敢再妄議一字。”
水仙抬眸看他,知道同為男人,在陸遠航的比對下,昭衡帝想要表達的深情。
她輕輕回握住他的手:“有皇上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當日,帝妃啟程回京。
龍輦儀仗盛大,旌旗招展,侍衛環列。
車輦之內,鋪著厚厚的軟墊,又用了小巧但需要隨時更換的冰鑒,防止水仙孕期體熱。
昭衡帝始終握著水仙的手,水仙則靠坐在他身側,目光偶爾掠過車窗外的景象。
隊伍最后面,那輛特制的木籠囚車格外醒目。
易夫人身著囚服,披頭散發,形容枯槁,哪里還有半分昔日貴婦人的尊貴。
囚車緩緩行駛在御道之上,兩側早已擠滿了聞訊而來的京城百姓。
“通敵賣國的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