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唯唯諾諾地應了,心里卻樂開了花。
大房斗得越厲害,她越高興,她才不管姜蘅蕪能不能進宮,反而二房又得不到什么好處。
若是姜蘅蕪真能斗贏侯夫人,她一個姑娘家遲早要出閣,這管家的權力說不定就落到自己手里了。
姜蘅蕪據理力爭,“我好好地從垂花門出來,王公子忽然沖出來,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我只能命人驅趕他,這才脫身。”
“我的丫鬟也在,怎么就成私會了?難道大家平日里出門都不見男人嗎?外頭的掌柜不是男的?趕車的車夫不是男的?護衛不是男的?”
“路就這么一條,他非要走,我能有什么辦法?”
“真是巧言善辯!”王飛宇又從懷里掏出了一條淺杏色的肚兜。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這就是你給我的貼身小衣,給了情詩你還可以狡辯,這個你要怎么解釋?”
王飛宇得意極了,還把肚兜用力地揚了揚,讓每個人都瞧見。
侯夫人仿佛羞愧難當,驚得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酒杯。
“簡直是……不堪入目……敗壞門風啊!”
夏荷知道自己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了。
她在大小姐身邊服侍這么久,一心潛伏,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刻!
夏荷跪了下來,膝蓋砸在青石板上,聽著就疼,她哭訴道:“大小姐!您就認了吧!事到如今,奴婢也不能再替您隱瞞了。”
“您讓奴婢拿了情詩交給王公子,奴婢都替您傳信好幾次了,這肚兜也是您讓奴婢拿給王公子的,就是怕王公子鬧起來,暫且安撫他一下。”
“今日已經鬧出來了,您不如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肚兜上繡了您的名字,您抵賴不掉的。”
王飛宇配合著展開了肚兜,忽然臉色一變,“這……怎么會這樣……”
他猛地收起肚兜,想揣進懷里。
碧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將肚兜和信箋都搶了過來,放在姜蘅蕪面前。
姜蘅蕪嘆了一口氣,“夏荷,你既然喜歡王公子,該早些跟我說的,怎么能打著我的名義,這般戲弄王公子呢。”
肚兜上用絲線繡著夏荷兩個字,還有一朵小小的荷花。
朱雀已經拿來了小姐的詩集,“這是小姐親手寫的,滿京城只有恒安書坊售賣,只有十本,供不應求,這才是小姐的筆跡。”
“而這個信箋上的字跡,分明就是夏荷的!”
“夏荷學了識字算賬的本事,蘅蕪院里有她寫的賬冊,一對比就知道了。”
兩相比較之下,信箋上的字分明就是夏荷的筆跡,而姜蘅蕪筆力遒勁,自有一番風骨,都不用找人鑒定,打眼一瞧就知道信箋上不是姜蘅蕪的筆跡。
夏荷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那肚兜根本就不是她的,正如她放進包袱里的肚兜也不是大小姐的。
但在這樣的場合拿出來,又繡了名字,她真的百口莫辯!
貼身衣裳不歸她管,但信箋分明是她從書房里拿出來的,怎么就變成了她的字跡?
夏荷臉色蒼白,硬著頭皮狡辯道:“奴婢冤枉啊!都是大小姐讓我寫的,大小姐怕暴露自己的心思,才讓我幫她寫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