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叫她知道我不堪的過去。
不想叫世人都對“大帝師娘娘”的身世與過去充滿好奇、揣測,令她深陷輿論與謠言的浪尖。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清清楚楚,非知道不可。留點小遺憾也挺好的。
后面這些話,山寂不用說出口,霍乾念都能猜到。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守護同一個女人的堅定,寬懷一笑。
山寂起身拍拍褲子,故意將一屁股灰拍到霍乾念臉上:
“行了,我走了。”
霍乾念被嗆得連連咳嗽,不敢拉臉,還要體貼地問句:
“霍幫錢莊的令牌,哥你拿著呢吧?可以在楠國任何一個地方無限制使銀子。請哥代我告訴阾玉,好好照顧自己,不必在意錢財。”
“她用你花錢養?屁!”山寂翻了個大白眼,不再停留,輕功越下船頭而去。
霍乾念原地坐了一會兒,像是明白了什么,好笑搖頭,隨即抱起整整一匣香燭,回到九層甲板。
……
……
七月十五,中元節。
黃昏將至,海面晚霞燦爛。
云琛在長桌前忙忙碌碌,給每個位置都擺好牌位、碗筷、酒杯,把婚儀時喝的酒搬上來。
瞧霍乾念搬個香燭去那么久,還不知道咋了蹭得滿身灰,她嘖嘖搖頭,指揮道:
“天快黑了,香燭全點起來。那邊,那倆紙扎美女搬過來,一兜撥浪鼓拿來,那全套的十八般紙兵器,還有馬鞍子,一包褲子……還有那……都搬過來。”
霍乾念被指揮得像陀螺一樣,搞不懂別人家都是燒個金銀元寶和衣服就完事兒,云琛從哪里弄來這么些奇奇怪怪的祭祀用品。
那架勢認真至極,看起來,她還是相信人死后有靈魂那套。
他覺得這都是云琛太過思念故人的緣故,不忍拂她心意,妥帖麻利地將所有東西擺好后,叫她:
“可以了,琛兒,我們去吃飯吧。”
云琛到處檢查幾遍,也覺一切妥當。
她輕輕在長桌盡頭的主位坐下來,嘆了口氣:
“我想和他們一起吃。”
霍乾念沒有拒絕,挨著她在另一個主位坐下:
“好,那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