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這才抬起頭,看向燕清歡,見其臉上無喜無憂,沒有絲毫表情,心道,倒是能沉得住氣。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的婚事自有禮部和皇后給你籌備,回瓊?cè)A殿準(zhǔn)備出嫁吧。”
“兒臣遵旨。”
等燕清歡離開,燕皇才對身邊呂公公道,“呂公公,傳朕口諭,讓禮部和皇后開始準(zhǔn)備長公主出嫁事宜,出嫁之日就定在六月初八,朕找欽天監(jiān)測過,那是個黃道吉日,讓他們務(wù)必要辦好了,誰要出了岔子,朕找誰的麻煩。”
“奴才領(lǐng)旨。”
呂公公的辦事效率很高,半個時辰之后,皇后和禮部就都接到了皇上的口諭。
皇后聽到消息困意全無,反復(fù)和呂公公確認了兩遍才相信,燕清歡是真的同意和親了。
皇后大喜,只要燕清歡同意和親,那刺客就算真的是燕清歡找來的,也不重要了,燕清歡嫁去齊國,就沒機會再和她作對了。
公主府中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燕芷若沒想到母后的效率這么快,真的就把事情辦成了,想到當(dāng)初燕清歡裝的那一副很清高的樣子,這會還不是得乖乖和親,心中就痛快極了。
而且聽說齊皇很花心,后宮人還不少,燕清歡嫁過去沒有了燕國撐腰,想必在后宮中也很難生活,說不定還會落得個跟她母親一樣的下場。
而她燕芷若在燕國,萬千寵愛不斷,以后嫁的駙馬也只能有她一個女人,而她還能養(yǎng)面首,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只有一人聽到消息,此刻在家酗起酒來,便是和親事情的罪魁禍?zhǔn)祝木靶校f到底是他的戰(zhàn)敗才導(dǎo)致的這次和親,還是因為他,提醒了燕皇燕清歡才是大燕的長公主,可以說他是一手促成了這件事。
但當(dāng)夏景行真正得知燕清歡要去和親了,他卻后悔了,夏景行就是這么矛盾的一個人,真正失去了燕清歡,又忽然想起燕清歡的好了,舍不得了。
葉凌霜一把搶過夏景行手中的酒壺,“景行,你別喝了。”
夏景行此刻滿身酒氣,走路東搖西晃,看人臉都出現(xiàn)了好幾個重影,他一把推開葉凌霜,喊道,“你別管我,我要喝酒。”
葉凌霜怒道,“你再怎么喝,她燕清歡也不會回來了,她馬上就要去和親了。”
夏景行斷斷續(xù)續(xù)道,“不會的,你騙我,清歡是愛我的,他不會拋下我的,她說了她不會去和親的。”
葉凌霜氣急了,枉她陪著夏景行在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卻抵不過一個關(guān)在掖庭的罪奴,她用力把酒壺摔在地上,“啪嚓”一聲酒瓶四分五裂,酒水頓時灑到了地上。
“景行,你清醒點,是你自己把燕清歡送去和親的,她根本就不愛你,她恨你!”
葉凌霜的話深深刺痛了夏景行,他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一下來到葉凌霜身邊,伸出雙手死死掐住葉凌霜的脖子,眼睛通紅,如同嗜血的野獸一般,咬著牙說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葉凌霜頓時被掐的喘不過氣,她不斷用手拍著夏景行的手臂,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夏景行,快松手,你看清楚,是我啊。”
夏景行這會意識模糊,聽到有人喊她,努力睜開眼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正掐著燕清歡,趕忙松開手,后退一步,歉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來了。”
葉凌霜終于能緩了一口氣,大口呼吸道,“景行,你終于清醒了。”
夏景行一步來到葉凌霜面前,將她用力抱住,“清歡,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
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葉凌霜這下不敢再刺激夏景行了,只能硬著頭皮順著夏景行道,“對,我不會拋下你的。”
夏景行聽完大喜過望,不管不顧就吻上了葉凌霜。
葉凌霜心道,反正早晚她也是夏景行的人,今日索性不如將錯就錯,也好讓夏景行徹底斷了對燕清歡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