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佩蘭,這女子比她哥哥有膽色,竟敢讓本軍帥出面給秦績討要鹽池。
“明主事說笑了。”嚴星楚放下茶盞,聲音有些重,“鹽池歸屬是各軍防區(qū)劃分,嚴某插不得手。”
秦佩蘭垂下眼簾:“是佩蘭僭越了。”
她突然坐直身子,“嚴帥可知洛北口?”
“明主事可是說那個三不管的邊鎮(zhèn)?”
“正是。”秦佩蘭點頭道。
嚴星楚忽然起身。
洛北口,這個他前不久接回楊玉瓊時才經(jīng)過,以往他從未入眼的地方,此刻突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它卡在恰克、東牟與大夏的三角交界,北境的商隊超過半數(shù)從這里往來。
“來人!”他揚聲喝道,“取輿圖來!”
親衛(wèi)捧來羊皮卷時,嚴星楚已站到廳中。
他展開輿圖,指尖重重戳在洛北口位置,嚴突然笑出聲。
嚴星楚啊嚴星楚,你這是守著金山要飯。
他轉(zhuǎn)身對親衛(wèi)道:“速去請?zhí)站痢!?/p>
陶玖來得比想象中快。
他拄著拐杖進門正要開口。
“先看這個。”嚴星楚已將他拽到輿圖前,“洛北口若建成商貿(mào)關(guān)口,你覺得如何?”
陶玖眼中一亮。
他手指無意識敲著輿圖邊緣,木拐杖在青磚地上拖出細長影子:“大人想互市?”
“不止互市。”嚴星楚抓起案上墨筆,在洛北口周圍畫了個圈,“我要這里成為北境的商貿(mào)咽喉。恰克的皮毛、東牟的珍珠、大夏的絲綢,都得從這過。”
秦績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秦佩蘭忙給他順氣,他卻死死盯著輿圖上那個墨圈,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在飛。
“老陶。"嚴星楚看著陶玖,“有沒有信心?”
陶玖指著洛北口:“此處可建稅關(guān),按貨物價值抽一成商稅。東牟來的海貨要過黑云峽,恰克的馬隊得走白沙堆,兩處都可設卡。”
秦佩蘭突然輕笑出聲,驚得秦績溪猛地轉(zhuǎn)頭。
她卻像是渾然不覺,只盯著嚴星楚的背影道:“嚴帥可知,您這番作為,會斷了多少人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