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通的記憶里,有更有趣的東西。”項川的語氣沒有起伏,“五把星鑰,并非都在守護者手中。其中一把,在百年前就已經易主,如今藏在一處遺跡里。”
陸遠忍不住插嘴:“什么遺跡?”
項川沒有看他,而是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遍體生寒的名字。
“古劍冢。”
“不可能!”洛冰璃失聲尖叫,第一次在一個外人面前失態,“絕對不可能!古劍冢是上古劍修的埋骨之地,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那里的劍意萬年不散,元嬰修士進去都會被瞬間絞成血霧!”
陸遠也跟著反駁,他的額頭滲出冷汗:“對!古劍冢是東荒第一絕地,是禁區中的禁區!怎么可能會有星鑰藏在那里?誰有本事把東西放進去,又或者說,誰有本事進去取?”
“萬通樓主不敢去,他謀劃了百年,也只敢在外圍打轉。”項川緩緩說道,“但他確認,鑰匙就在里面。被一位隕落的劍圣,帶進了劍冢核心。”
整個大廳死一般地寂靜。
一位隕落的劍圣。
古劍冢。
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代表的是絕對的死亡。
洛冰璃的身體搖搖欲墜:“前輩,那地方真的不能去。我們換一個目標,哪怕是黑石魔窟,也比古劍冢的生機大上萬倍!”
“我說了,太慢。”項川的耐心似乎正在告罄,“我沒有時間陪你們一個個地去拜訪魔君或者闖蕩秘境。”
陸遠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可這是去送死!我們實力低微,幫不上您什么,只會成為您的累贅。您一個人去,或許還有機會……”
“我需要她帶路。”項川指了指洛冰璃,“她身上有洛家先祖的血脈,可以規避劍冢外圍的一些天然禁制。這是萬通記憶里,最有價值的一條信息。”
洛冰璃徹底愣住了。
原來,他留下自己,不是因為自己知道星鑰在哪,而是因為自己……是一把鑰匙?一把能打開古劍冢外圍的,活著的鑰匙?
這種被人從里到外看得清清楚楚,連血脈深處的秘密都被挖出來的感覺,比死亡更讓她恐懼。
“我不去!”唐玉音忽然大哭起來,“我不要去古劍冢!我不想死!”
“閉嘴!”陸遠厲聲呵斥,但他的身體也在發抖。
“我決定了。”項川環視三人,像是在看三件不多余的行李,“去古劍冢。”
他的話音落下,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他伸出手,空間像是水面一樣泛起漣漪。不,比水面更加脆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開的畫布。
一道漆黑的裂縫憑空出現,里面是混亂而狂暴的空間亂流。
“走。”
項川吐出一個字,然后一把抓住離他最近的洛冰璃的肩膀。
洛冰璃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整個人便被拖向了那道象征著毀滅的裂縫。
陸遠和唐玉音甚至來不及驚呼,就被另一股力量卷起,身不由己地跟了進去。
空間穿梭的滋味,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場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