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川看著獎勵。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他距離那個最終的目標。又近了一大步。
白狼原之戰(zhàn)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蠻族殘部派來了使者。
使者不是那個被打斷了脊梁的呼延烈,而是他的弟弟,一個名叫呼延拓的年輕人。
與他哥哥的勇猛自負不同,呼延拓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敬畏。他被帶到項川的中軍大帳時,甚至不敢抬頭直視這位年輕的大楚統(tǒng)帥。
項川沒有立刻見他。
他讓呼延拓在帳外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北境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呼延拓和他的幾個隨從凍得瑟瑟發(fā)抖,但更多的是心里的寒意。
大帳周圍,楚軍士兵正在擦拭著那些黑黝黝的鐵管子,臉上帶著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自信和驕傲。遠處,幾門更大的鐵管子,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天雷”,正對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像幾只沉默的鋼鐵巨獸。
呼延拓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他知道,草原的時代,或許已經(jīng)過去了。
“征北大將軍傳你進去。”一名親兵冷冷地說道。
呼延拓整理了一下衣袍,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大帳。
帳內(nèi)溫暖如春,正中央坐著的就是項川。他沒有穿鎧甲,只是一身素色的長袍,手里捧著一杯熱茶,看起來像個文弱的書生。
可呼延一拓點也不敢小看他。就是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年輕人,在幾天前,用一種近乎神魔的手段,埋葬了草原上最精銳的五萬鐵騎。
“蠻族使者呼延拓,拜見大楚征北大將軍?!焙粞油貑蜗ス虻?,用有些生硬的楚國語言說道。
項川沒有讓他起來,只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淡淡地問道:“呼延烈怎么沒來?是被我的炮聲嚇破了膽,還是腿腳不便,跑不快了?”
呼延拓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知道對方是在羞辱他們。但他不敢反駁,只能低著頭說:“大汗……我兄長受了傷,無法前來。他派我來,是想……是想與將軍議和?!?/p>
“議和?”項川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們越過長城,屠我百姓,毀我家園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議和?現(xiàn)在被打痛了,就想議和了?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p>
“我……”呼延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將軍!”他身后的一個隨從忍不住站了出來,梗著脖子喊道,“我們草原的勇士是打不垮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站在項川身旁的張遠動了。
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動的,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隨從就像一只小雞一樣被張遠拎了起來,巨大的手掌卡住他的脖子,將他舉在半空。
“在俺家老板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張遠甕聲甕氣地說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那個隨從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雙腳在空中亂蹬。
“張遠,放他下來。”項川開口道,“別弄臟了我的地毯。”
張遠冷哼一聲,隨手將那人扔出了帳外。
呼延拓嚇得魂不附體,連忙磕頭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他不懂規(guī)矩,我代他向?qū)④娰r罪!”
“想活命,可以?!表棿ǚ畔铝瞬璞?,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我給你們指條明路。不過,這不是議和,是投降?!?/p>
他站起身,走到呼延拓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們蠻族,向我大楚稱臣!”
“稱臣?”呼延拓猛地抬起頭,這個條件比他想象的還要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