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抓住他（第3頁）

“我操他媽的！”劉闖第一個罵了出來，聲音都在發(fā)抖，“這是誰干的？這是要我們所有人的命啊！”

“滑跑測試……如果是在滑跑的時候脫開……”一個年輕的工人不敢再說下去，臉色慘白。

沈青云一把奪過那顆螺母，他的手也在抖。他不是害怕，是憤怒。一種傾注了全部心血的作品被人如此惡毒地褻瀆的狂怒。

“查！給我查！今晚所有進出車間的人員記錄！監(jiān)控！一個都不能放過！”他對著龐清泉咆哮。

李鬼手默默地拿起那把扳手，湊到燈光下仔細看。他粗糙的手指撫過扳手的金屬表面，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這扳手，是特制的。頭部磨過的，為了一個特殊的角度。一般人不會有這種工具。”他沉聲說，“用這把扳手的人，非常清楚這架飛機的結(jié)構(gòu)。他知道，只有這個位置的螺栓，最隱蔽，也最致命。”

這番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后背發(fā)涼。

敵人，就在他們中間。或者，曾經(jīng)在他們中間。

“是誰……”沈青云喃喃自語，他想不通，誰會有這么大的仇恨，要用這種方式毀掉整個項目。

杜宇澤從李鬼手那里拿回了扳手。

他沒有看扳手的頭部，而是看著扳手的握柄末端。在那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道極細微的，像是失手劃上去的刻痕。

這道刻痕，他見過。

【記憶數(shù)據(jù)索引……項目：‘星光’無人機……人員：田偉軍……工具交接記錄……】

一個名字，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我知道是誰了。”杜宇澤開口，語氣平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看向他。

沈青云：“誰？”

“田偉軍。”

這個名字一出來，周圍一片死寂。

劉闖愣了半天：“田工？不可能吧？他上個月不是調(diào)到后勤維修中心去了嗎？他為什么要這么干？”

“是啊，他人是傲了點，但技術(shù)還是不錯的，不至于……”另一個工程師也表示懷疑。

沈青云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他試圖找出這其中的邏輯。“動機呢？他為什么要毀了‘龍雀’？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杜宇澤舉起那把扳手，將那個細微的刻痕展示給他們看。

“這是他的習(xí)慣。他所有的私人工具，都會在同一個位置，用銼刀劃一個記號。他說這是為了防止別人拿錯。”

杜宇澤的思緒回到了兩年前的“星光”項目。

“那個項目，他也參與了。當(dāng)時，他為了搶功，把我辛辛苦苦跑出來的風(fēng)洞數(shù)據(jù)，改了個名字就報了上去。被我當(dāng)場揭穿后，他被通報批評，年終獎金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