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薇徹底癱坐在椅子上,臉上是絕望。
“等一下。”
一個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是杜宇澤。
他從頭到尾沒有說話,此刻終于開了口。
所有人都看著他。
“陳總工,”杜宇澤轉向他,“現在把人抓了,審問她,能得到什么?”
“得到她上線的信息!得到境外的組織!這還不夠嗎?”陳總工反問。
“能得到一個名字,或者一個代號。然后呢?”杜宇澤繼續問。
“然后順藤摸瓜!”
“藤會斷的。”杜宇澤說得很慢,“對方既然選擇了一個有明顯弱點的實習生來做這件事,就做好了隨時切斷聯系的準備。我們這邊一抓人,他們立刻就會收到消息。這條線,就徹底死了。”
陳總工愣住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集團領導問,“難道就這么放過她?”
“當然不是。”杜宇澤站起身,走到周雨薇面前。
他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陸秉舟。
“我們抓到了一條魚,但我們想釣的,是魚后面那頭鯊魚。”
“現在收桿,我們只能得到一條不值錢的小魚,鯊魚卻跑了。”
“所以,”杜宇澤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不能收桿。”
“你的意思是……”
“讓她回去。”杜宇澤說,“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整個會議室炸開了鍋。
“胡鬧!”陳總工第一個反對,“讓她回去?她會銷毀證據!會通知她的同伙!”
“她現在不敢。”杜宇澤的判斷很冷靜,“她現在只會害怕。害怕我們,也害怕她背后的人。她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等對方聯系她。”
“你怎么保證?萬一她跑了呢?”
“她跑不了。”杜宇澤說,“她父親的病就是拴住她的鏈子。只要我們控制住這一點,她就寸步難行。”
“這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