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淵的喉嚨發干,心里亂成一團麻。
他愿意相信她,他的心,他的本能,都在叫囂著相信她。
可理智卻在瘋狂地反駁。
他無法想象,寧靜柔怎么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
從那么高的樓梯摔下去,萬一他沒接住呢?
輕則斷手斷腳,重則香消玉殞。
還有她脖子上那道深色的掐痕,分明是下了死手的樣子……
一個人,得有多大的恨意,多瘋狂的念頭,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構陷另一個人?
謝承淵眼中的掙扎與猶疑,像一根根細密的針,扎在沈姝璃的心上。
剛剛因為他那句“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而悄然回暖的心,此刻正一點一點地冷下去,重新凝結成冰。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是不同的。
她以為,他會是那個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的人。
哪怕她真的殺了人,全世界都要審判她,他也會毫不猶豫選擇站在自己這邊。
現實,卻又一次給了她清醒的教訓。
原來,男人的誓言,在現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唇邊那抹嘲諷的弧度加深,眼底的光亮也隨之緩緩黯淡下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怎么,你不信?”她輕聲開口,語氣里聽不出喜怒,“既然如此……”
那未盡的話語,像一把無形的刀,懸在謝承淵的心上。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沈姝璃周身的氣場正在發生劇變,那扇好不容易為他打開一條縫隙的心門,正在他眼前,一寸一寸地,決絕地關閉。
不!不能這樣!
謝承淵的臉色瞬間煞白,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