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里,顧承頤的聲音繼續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凌遲著蘇家的尊嚴。
“第一。”
他頓了一下。
那短暫的沉默,讓蘇振邦感覺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讓你女兒蘇晚晴,親自到‘聽雨小筑’門口。”
蘇振邦的心,猛地一沉。
“向孟聽雨,鞠躬道歉。”
蘇晚晴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并且,在所有媒體面前,親口承認,是她惡意打壓,造謠生事。”
“不!”
蘇晚晴尖叫出聲,一把搶過蘇振邦手里的電話。
“顧承頤!你休想!我死也不會去給那個鄉下女人道歉!”
她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與屈辱,變得尖利刺耳。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仿佛蘇晚晴的咆哮,只是一只螻蟻無能的嘶吼,根本不值得他給予任何反應。
蘇振邦一把奪回手機,沖著電話那頭,聲音顫抖地哀求。
“承頤,晚晴她還小,不懂事……你看能不能換個條件?”
讓蘇家大小姐,京城第一名媛,去給一個無名廚子當眾鞠躬道歉?
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這更是將蘇家的臉面,狠狠地踩在腳下,讓全京城的人看笑話。
“這是第一個條件。”
顧承頤的聲音里,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第二個。”
“蘇氏集團未來十年,在餐飲和高端農產品領域的所有收益,分一半給‘聽雨小筑’。”
“噗通。”
蘇振邦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
如果說,第一個條件是誅心。
那么第二個條件,就是割肉。
而且是活生生地,從蘇家身上,割下一塊最肥美的肉,一割,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