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兔子抱在懷里,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跟它說著話。
“兔兔,我們來搭城堡好不好?”
她用手指,在空氣中劃拉著,假裝那里有一座漂亮的城堡。
“這是給媽媽住的,這是給爸爸住的,這個最小的房間,是我們的。”
她的眼睛里,有淚光在閃。
但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把那點濕意逼了回去。
媽媽說過,要做個勇敢的孩子。
勇敢的孩子,是不能哭的。
她吸了吸鼻子,將小臉埋進兔子的身體里,聞著上面殘留的、媽媽的味道。
好像這樣,就能獲得一點點的力量。
負責向日葵班的王老師,其實早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她看到蘇子豪是如何帶著一群孩子,刻意地繞開念念。
她也看到了念念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抱著一只舊舊的布偶,孤獨得讓人心疼。
她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忍。
但當她的目光,觸及到蘇子豪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兒童電話手表,以及他書包上蘇家特有的、小小的家族徽記時,那一絲不忍,就迅速被理智壓了下去。
德英國際幼兒園的老師,在上崗前都接受過培訓。
第一條就是,要記住每一個孩子的家庭背景。
哪些孩子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蘇子豪,就在那個名單的最頂端。
而這個叫顧念念的新生,雖然是顧家老爺子親自打招呼塞進來的,但她的母親,只是一個聲名鵲起的廚子。
一個“鄉下女人”。
這是蘇晚晴出國前,在某個貴婦下午茶上,親口定義的。
王老師在權衡利弊后,選擇了息事寧人。
她走過去,臉上掛著溫柔得無懈可擊的笑容。
“念念,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玩呀?要不要老師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