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清楚,剛剛李柔兒下馬車時,李繼就騎馬立在她的馬車一邊。
所以,他是知道李柔兒朝她走來,也料到會發(fā)生什么,但他選擇的觀望縱容。卻在李柔兒處于弱勢時,趕去尋來幫手。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壞得如出一轍。
“太傅大人這是對本宮的決策有看法?”宗嫻居高臨下地睇他,眉目不悅。
李銘收回思緒,拱手道,
“公主的決策,臣不敢妄議。只是小女若被當眾懲罰,老臣還如何在萬千學子面前立足?求公主看在她不日完婚的份上,給老臣個面子,讓老臣帶回家處罰?”
宗嫻眼神變得銳利。
“你在威脅本宮?”
李銘快速跪下,“老臣惶恐,殿下誤會老臣了。老臣只是愛女心切。”
宗嫻笑了,“愛女心切?也對,天下父母愛子女之心本宮能理解,那就依太傅的意思,饒她這一次,下不為例。”
李銘一家三口一臉感激地跪地謝恩,李柔兒得意的看著鳳明珠的眼睛,唇瓣一張一合,無聲挑釁,
“看到?jīng)],賤人,我今日就是打你了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安然無恙。”
鳳明珠咬緊牙關(guān),李柔兒得意的剛準備起身,宗嫻突然意味深長地笑道,
“只是不知太傅對正妻生的嫡女,是否也這般溺愛?”
李銘半起的身子僵在原地,好半晌,才直起,只是很明顯,渾身沒了一開始的輕松。
鳳明珠死死盯著他的側(cè)臉,也想聽他怎么說。李銘沉默片刻,淡笑道,
“公主說笑了。繼兒,愣著作甚,還不將這禍害帶回去,好好跪祠堂反省則個?”
長公主頓時沒了興致,冷嗤道,“不必了,既然來了,就繼續(xù)參加宴會吧,結(jié)束了在回去領罰也不遲,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公主多不近人情呢!”
鳳明珠用力攥緊繡帕,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也罷,雖沒能傷著李柔兒,但能揭露她不是太傅嫡女的身份,也算意外之喜。
從今日起,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李柔兒外室女的身份了。
這對將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李柔兒來講,簡直比死還難受。
事情告一段落,人群各自散去。李柔兒離去時,深深看了鳳明珠一眼,目光淬了毒,恨不得將鳳明珠剝皮生嚼了。
鳳明珠挑了挑眉,不置與否。
剛打算去馬車里換身衣裙,誰知一抬眼,兀地對上裴安探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