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起手機的時候,又看到沈小姐,沈小姐非要挨著他坐,鬼氣森然,還時不時拿那雙眼球滿是裂紋的血色眼睛盯著他,一副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的模樣。
陸一飛又渾身一抖,縮到了車門旁邊,都要把車門給頂出去了。
“萬一那口井沒了怎么辦?”他怯生生地說,平時那囂張的氣焰早就沒了,像個縮頭小烏龜。
“沒事,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用你的頭骨湊個數(shù)。”沈小姐輕描淡寫地說。
呆在虞小蘿身邊這么多天,她感覺自己快被虞小蘿給同化了。
陸一飛再也沒敢問了,在心里默默地祈求著,那座山還在,沒有被開發(fā)成隧道或變成了馬路,那口井也還在,否則他的腦袋要沒了。
幸好,那一世的陸一飛也是這邊的人,虞亮也是本地人,所以,憑著兩個人的記憶還有問一些老人,雖然費了一些時間,開了挺長時間的車,但還是順利地找到了李家村。
李家村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并沒有過度開發(fā),事隔一百多年,看上去并沒有特別大的變化,除了多了一些挺現(xiàn)代化的樓房。
陸一飛驚喜地叫道,“就是這個村子。”
他們進了村子,順著村子大路的另一頭,來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有幾戶人家,與幾塊平整的菜園,種著一些青菜與玉米,不見人跡。
抬頭望去,這里山巒疊翠,林木蓊郁,只有一條用大小不一的石頭雜亂鋪就的,窄得只容得下兩只腳的小徑,蜿蜒向上。
小徑兩旁荒草蔓生,半掩著小徑,整座山靜得出奇,仿佛早已被人世遺忘。
山下有人,但是山上看上去卻是甚少有人去。
而且這里茂盛的植被有著很多密密麻麻的蟲洞,還有蛛網(wǎng),蟻蟲叢生,成了昆蟲樂園,地上,還有好多黑乎乎的千足蟲。
虞亮還沒往上走幾步,就毛孔倒豎,“蘿蘿,這里怎么會這么多的蟲子啊——”
“蟲子么?”呵呵,她可是養(yǎng)毒物出身的,真的是一點都不怕,就是她不大喜歡小蟲子,只喜歡大蟲子,比如說已成精的。
“不是有一飛哥哥帶路嘛,三哥怕啥呢。畢竟,一飛哥哥知道,命沒了可怕呢,還是小蟲子可怕的。”
陸一飛硬著頭皮走在最前面,然后虞小蘿偷偷把一個香囊塞給了虞亮。
香囊有一股很濃的中藥味,還是怪好聞的,而且,這香囊一出,那些千足蟲子紛紛向四處逃竄著,對他們避恐不及。
虞亮開心地朝妹妹豎了個大拇指,這確實是親妹妹。
陸一飛就慘了,一路上一驚一乍的,雙腿起跳,兩只手瘋狂地飛舞著,嘴里在不停地喊,“別,別過來。”
不知道的,以為他是遇見鬼了,或是在跳大神。
虞小蘿嫌他聒噪,讓沈小姐拿地上撿的,不知從哪里飄來的破襪子把他嘴巴給堵上。
越往里走,里面的樹木越青黃不接,干枯萎黃,水脈盡斷,而且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凌亂,并亂七橫八,連個墳碑都沒有的墳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陸一飛停了下來,對著虞小蘿哇哇地叫,沈小姐把襪子給扯了下來,他一邊彎著腰嘔吐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像在這周邊了,但我沒看到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