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玲親自守在門口,臉上掛著虛偽的歉意和恰到好處的關切,正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果然,電梯門一開,陳慕白便帶著傅清寒和白凝凝,在一群黑衣保鏢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陳慕白的臉上,再也不見平日的溫文爾雅。他面沉如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冰冷刺骨。
“趙夫人,”他走到梁美玲面前,聲音平靜,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我妹妹是在你家受的傷。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梁美玲立刻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嘆了口氣:“陳先生,實在是對不住。都是孩子們之間起了點小誤會,瑤瑤這孩子性子急,腳下沒站穩,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們都心疼壞了,這不,第一時間就送到了全港最好的醫院,請了最好的醫生。”
“誤會?”陳慕白冷笑一聲,“我妹妹的頭縫了八針,輕微腦震蕩。趙夫人一句輕飄飄的‘誤會’,就想把事情揭過去嗎?”
他上前一步,氣勢逼人:“我不管是什么誤會。我現在要立刻見到我的妹妹!并且從現在開始,她的所有治療和看護,將由我們的人接手。在瑤瑤康復之前,我不希望任何趙家的人再出現在她面前,刺激到她!”
這番話,強硬而不容反駁!
梁美玲心中暗恨,但面上卻只能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陳先生護妹心切,我完全理解。你們快請進吧,瑤瑤也一直念著你呢。”
在陳慕白的強硬要求下,梁美玲只能讓他們進去“探望”。但只允許作為醫生的白凝凝和作為親屬的陳慕白兩人進入,傅清寒則被她以“傅部長身份敏感,不便進入私密病房”為由,和兩家的保鏢們一起,留在了門外。
傅清寒沒有反對,只是找了個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下,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冷冷地盯著病房的門,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
病房內,陳瑤躺在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掛著淚痕,看到哥哥后立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哥!你可算來了!”
陳慕白快步上前,坐在床邊,看著妹妹額頭上那道刺目的傷口,心中一痛。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最終只是用指腹輕輕地、顫抖地碰了碰她傷口旁的皮膚,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沙啞和心疼:
“……疼嗎?”
一句話,讓陳瑤所有強裝的堅強瞬間崩塌。她再也忍不住,撲進哥哥懷里,放聲大哭。這不是演戲,是劫后余生的真情流露。
陳慕白緊緊地抱著她,拍著她的背,眼中滿是自責。
就在這時,白凝凝走上前,輕聲說道:“慕白哥,讓我先給瑤瑤看看傷口。”
她以“檢查傷口”為由,拉起了病床周圍的白色圍簾,隔絕了門口保鏢窺探的視線。
在簾子隔出的狹小空間里,凝凝一邊假裝拆開紗布,用棉簽輕輕擦拭著,一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說道:“瑤瑤,做得很好。有話快說。”
陳瑤立刻止住哭聲,用最快的語速,將自己所有的發現傾瀉而出:
“展銷會失敗后,趙家在找一個叫‘白石大師’的人,梁美玲在電話里說,要讓他用‘下蠱’的辦法,讓你‘無聲無息地消失’!”
“還有!”她壓低聲音,說出了那個最關鍵的情報,“趙建邦入院后,我發現梁美玲的脖子上,也出現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紅疹!我確定我沒看錯!”
凝凝心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