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要給我們帶高帽嗎?我們也送給他一頂!”
話音落下,霍思晴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脊升起!
她終于明白了!
凝凝這遞上去的,根本不是一杯茶,而是一個用“道德”和“名譽”的名義讓金山無法拒絕!
“我明白了。”霍思晴重重地點了點頭,她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所有的疑慮都已退去,只剩下敬佩和決然。
她將那個茶葉罐,鄭重地收回自己的手包中。
“白小姐,你放心。酒會那天,我一定親手讓他喝下這杯茶。”
三天后,港市半島酒店,宴會廳。
這場由霍家大小姐“幡然醒悟”后親自操辦的“祈福平安酒會”,早已通過媒體的渲染,成為了全港市最受矚目的盛事。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衣香鬢影,名流云集。
霍思晴穿著一身素凈的白色禮服,臉上畫著淡妝,神情謙卑而恭順。她忙前忙后,親自張羅著每一個細節,對每一位前來的賓客都禮數周全,完美地演繹了一個痛改前非、想要彌補過錯的孝順女兒形象。
而在宴會廳二樓一個視野極佳的半開放式包廂里,氣氛卻有些微妙。
傅清寒正黑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
原因無他,只因坐在凝凝身邊的那個男人——玄冥。
“師兄,今天人多眼雜,還要麻煩你多費心了。”凝凝端起一杯溫水,對著身旁的玄冥歉意地笑了笑。
今天出門前,她特意去了一趟百草堂,以“擔心現場人太多沖撞了胎氣”為由,把玄冥請了過來。她心里清楚,今天的局雖然是她布下的,但對方畢竟是個會用毒、懂玄學的“妖道”,萬一有什么突發狀況,有師兄這個“內行”在,就相當于上了一道最穩妥的保險。
玄冥今日換下了一貫的長衫,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中式立領西裝,顯得更加儒雅出塵。他溫和地看著凝凝,眼中滿是寵溺:“小師妹這是哪里話。你的事,就是師兄的事。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說完,他還特意瞥了一眼旁邊的傅清寒,似笑非笑地補了一句:“畢竟,術業有專攻。調理氣機、應對那些臟東西,還是得我們懂行的人來盯著才放心。”
傅清寒握著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如果眼神能殺人,玄冥此刻已經被千刀萬剮了。他當然知道凝凝是為了安全起見,但這并不妨礙他對這個時刻都在炫耀“我比你懂她”的男人感到極度的不爽。
凝凝在桌下悄悄伸手,捏了捏傅清寒的手心,在他掌心撓了一下。傅清寒身體一僵,原本即將爆發的怒氣瞬間像被戳破的氣球,最后只能無奈地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以此來宣示主權。
這一幕,正好被旁邊一直偷瞄這邊的陳瑤看在眼里。她捂著嘴,無聲地偷笑了一下,剛想調侃兩句,但看到下面霍振邦已經陪著金山居士登場了,知道正事要緊,便立刻收斂了嬉笑,緊張地盯著樓下。
就在這時,大廳中央的燈光暗了下來。
霍振邦一臉紅光,滿面春風地陪著金山居士,在萬眾矚目中登場了。
副署長周啟華也跟在一旁,滿臉堆笑,金山是他的尊師,能收服霍家那個傲氣的小丫頭,他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金山居士今日穿了一身繡著金絲云紋的道袍,手持拂塵,更是顯得寶相莊嚴。他環視全場,享受著眾人的頂禮膜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各位,”霍思晴拿著麥克風,走上臺,聲音有些哽咽,顯得格外真誠,“感謝大家今日的賞光。之前因為我不懂事,沖撞了大師,也讓父親傷了心。這幾日我閉門思過,終于明白了父親的苦心,也見識到了大師的神通。”
她轉過身,從禮儀小姐手中的托盤上,端起那杯早已準備好的、熱氣騰騰的茶。
那茶香濃郁,隱隱透著一股奇異的草木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