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顯得五官和當年那人一樣。
也是這個水榭。
也是這樣楚楚可憐的懇求,小心。
那時他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不愧是她的孩子。
和當年她出嫁南楚時有幾分像。
就連大婚后進宮,他掐住姜繆脖子時,有那一么一刻還以為回到了二十年前,以為自己掐住的還是那人。
這才心驚,她們母女二人竟像到這種程度。
姜遲恍惚間,緩緩上前,想要摸一摸姜繆的發。
一旁許是積雪打落樹上的松果入湖引起陣陣漣漪,也讓姜遲恢復冷靜緩緩收回抬起的手背在身后。
“你做得很好,宋墨能救你讓朕很意外,可有想要的東西求朕賞你?”
姜繆思索片刻,“若,陛下沒想好誰接替姜昱操持太后的祭祀典禮,念安斗膽,想要試試。”
話音剛落下,姜遲臉上的溫和蕩然無存。
整個水榭凝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氣。
姜繆好似渾然不知,畢恭畢敬,一字一句輕聲說著心中所想。
“念安知道沒有資格,但母親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后,她說過去在宮里,除了您只有太后對她最好。念安只想替母親盡孝,哪怕不能操持,只遠遠看著,站著,能給她上一炷香也是好的。”
“她,和你提過朕?”
姜遲掀起眼皮,不動聲色目光落在她臉上。
姜繆渾然不知,依舊天真復述著回憶:“母親說,陛下過去對她很好。只是遺憾,離京那日沒和您辭行。在南楚母親每日都要替陛下祈福,祝您萬事順遂,她說也不知御花園池水里的錦鯉長大了沒有。”
姜遲的眼底幾經變換,最終轉過頭,沒有直接拒絕。
“祭祀之事繁瑣復雜。”
姜繆抓住他松口的態度:“念安可以學的,若想擔起宋家主母的身份,這些東西本來也是要學的。我還未告訴您,宋墨已經答應,過幾日見過沈氏,就把管家腰牌交給我。”
“果真?”
“本想拿了腰牌再回來告訴您,免得空歡喜,誰知出了今日之事。”
姜繆連連點頭,掰著手指,臉上的得意顯而易見,靈動可愛。
這樣的人,天真聽話,又無根基,一切都是他給的,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遲點頭:“就依你,祭祀的規矩有不會的,只管找教習嬤嬤或是照著舊例就好。”
“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