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她就抬腳走到灶房里,陳婉穗剛剛生了火,正把剛拿出來的紅薯和大米,洗干凈了放進鍋里蒸呢。
今晚不僅有紅薯蒸飯,劉四斤今天過來,還給她們帶了一些兔子肉干。
陳婉穗把肉干放進鍋里,和紅薯米飯一起蒸,等蒸熟了,再切一切就能吃了。
做完這些后,她就把剛摘回來的紅薯苗洗干凈,準備清炒個紅薯苗。
也就是這一轉身,讓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秋月,她臉色一愣,隨后便當做沒看,繼續做飯。
秋月走進來,臉上帶著點笑,對陳婉穗說:“穗娘,剛剛夫人跟我說,讓我給老爺單獨做飯呢,我剛來白家沒多久,還不知道咱們家的米缸,是放在哪兒了?我要給老爺熬粥,也找不到米面油鹽。”
陳婉穗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想要米面油鹽,你找老爺去,這些糧食,都是娘買的,你和老爺都不能吃。”
陳婉穗這人,不會那些彎彎繞繞,她說話直接干脆,一句話就把秋月給堵死了。
秋月臉色大變,有些生氣地說:“穗娘,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咱們可是一家人呀,夫人和老爺可是夫妻一體,怎么能分得這么清?”
她這么氣勢洶洶的質問,若是換了以前,按照陳婉穗那懦弱膽小的性格,說不定,她就害怕了。
但是現在,陳婉穗可不怕了。
她冷哼了一聲,說:“這事啊,你得去問你家老爺啊,我也剛嫁進來沒多久,我又哪里清楚?”
陳婉穗是懶得給秋月說這些事情。
秋月自然也看出來了。
她只是沒有想到,看起來最怯懦,最好拿捏的陳婉穗,竟然也這么難搞。
秋月氣的沖過去,打開鍋蓋,就要往里拿肉干:“你們天天躲起來吃大米吃肉干,卻連老爺的粥都不管,你們太過分了!”
陳婉穗反應也快,她把手里的菜一扔,就沖過來按住了秋月的手:“你要干什么?想搶肉是不是?”
秋月當即就和陳婉穗推搡打起來了:“老爺都病成那樣了,你們憑什么不管老爺的飯菜?你們不給老爺吃,你們就也別想吃!”
秋月這人是很聰明的,其實是她自己饞肉了,餓了一天了,想吃點好的,卻又口口聲聲地把老爺掛在嘴邊。
她也不想想,白文康都病成那樣了,還吃什么肉干?
陳婉穗從小是干著粗活長大的,這段時日又吃得好,身高竄了一截不說,身體也壯實了一些。
現在,和秋月打起來也毫不遜色。
兩人扭打在一塊的時候,沈君怡從外面進來了。
她臉色陰沉地拿著根扁擔,對著秋月的后背都一連打了好幾下。
秋月被打得尖叫起來:“啊啊啊!好疼啊,夫人,你這是做什么啊?你做什么打我?”
沈君怡把扁擔一扔,一把抓起秋月的胳膊,將她拉扯到了院子里,然后,沈君怡就冷聲說道:
“秋月,話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你的糧食,找你老爺要去,若是你老爺連你的糧食都拿不出來,那他還有什么臉面納妾?再者說,你跟著他,連飯都吃不飽,你又何必繼續跟著他?”
沈君怡:“以后,若是你再如今夜這般,不知禮數,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秋月被沈君怡罵得胸口起伏,她咬牙切齒地回到了屋里,看著正在睡覺的白文康;
她撲到白文康的身上,就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