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龍武的胳膊,緩緩站起身。
胸口的傷口在金瘡藥和赤血丹的雙重作用下,已經(jīng)止血結(jié)痂,但靈力透支帶來的虛弱感,卻讓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朝著那群雜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龍武像一座沉默的鐵塔,緊隨其后。
他身上那凝如實質(zhì)的殺氣和煉氣三層的修為威壓,讓那群雜役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抖得更厲害了。
潘小賢走到他們面前,目光平靜地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
他沒有提李二狗的事,沒有提源陽老魔,更沒有提那枚道珠。
他只是像往常一樣,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
“死了三個,還剩四十二個。不錯,比我預(yù)想的要多。”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現(xiàn)在,聽我命令。所有人,把峽谷里所有能帶走的‘材料’,都給老子收拾干凈。
尤其是那些黑甲衛(wèi)士的殘骸,一塊碎片都不能少!
源陽……嗯,那個魔頭留下的東西,也都收起來,那可是上好的煉器材料。”
他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疲憊卻又帶著幾分戲謔的弧度。
“手腳麻利點,干完活,我?guī)銈兓厝ァN髟旱睦?,還等著我們?nèi)ヌ幚砟?。?/p>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眾人,自顧自地走到一塊干凈的石頭上坐下,閉目調(diào)息。
那四十二個雜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種更加深沉的恐懼。
潘管事什么都沒說。
他沒有威脅,沒有警告,甚至沒有一句“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的封口令。
可正因為他什么都沒說,才更讓人害怕。
這代表著一種絕對的自信,一種根本沒把他們這些螻蟻放在眼里的蔑視。他篤定,他們不敢說,也不能說。
一個煉氣五層的雜役管事,干掉了一個源陽境的老魔?說出去誰信?
恐怕第一個就會被當(dāng)成瘋子,被執(zhí)法堂抓去搜魂奪魄,查個底朝天。
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人信了,那又如何?他們這群人,親眼見證了潘小賢的手段,誰敢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