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藤纏幼苗起誤解!金光為證釋疑慮
“可不是嘛!”老周蹲在田邊,手掌又在葉片上摸了摸,笑得眼角皺成褶子,連皺紋里的泥都透著喜氣:“昨天澆了抗熵因子就亮堂不少,今天一測更精神了。墨小子,阿禾姑娘,你們倆就是咱青牛村的救星!”
蘇墨心里松了口氣,剛才那陣慌勁兒總算壓下去了。他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指了指村西頭的方向:“您放心,只要幼苗穩住,過兩天咱把基因編輯樹種上,等樹發芽了,就能給村民治枯萎詛咒,到時候李嬸家小子的腿肯定能好。”
“真能好?”老周猛地攥住蘇墨的胳膊,指節都泛白,連聲音都帶著顫:“那可太好了!昨天我去看那小子,他還拉著我的手哭,說‘周伯,我腿會不會爛沒了’,聽得我心里發酸。要是能治好,我給你們倆磕個頭都愿意!”
“叔您可別來這個!”蘇墨趕緊扶住他,怕他真跪下去,“都是該做的,再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阿禾的魔界數據才能提煉出抗熵因子,沒有她,苗早蔫透了。”
老周轉頭看向阿禾,眼神里的防備早沒了,只剩實打實的感激。他雙手在圍裙上又蹭了蹭,才敢往阿禾那邊湊了湊:“阿禾姑娘,之前是我糊涂,錯怪你了,你可別往心里去。往后有啥要搭手的,劈柴、挑水、看田,我老周隨叫隨到,絕不含糊!”
阿禾點點頭,機械藤尖又輕輕碰了碰幼苗葉片。投影屏“嘀”地亮起來,淡藍的光里,角落跳了下極淡的灰紋,細得像根頭發絲貼在屏上。她眉頭微蹙,指尖在藤條按鍵上按得比平時重了點,像怕別人看見那道灰紋似的,壓下去才輕聲說:“要是您不忙,幫著盯盯靈植田的土——土干了就澆點水,別澆多,幼苗怕澇。”
“哎!沒問題!”老周一口應下,扛起鋤頭往田埂那頭走,腳步都輕快了不少,“我這就回家拿水桶,保證把土澆得潤潤的,不讓苗渴著!”走出去七八步,還回頭看了眼幼苗,見葉片晃得精神,才放心拐進村口。
看著老周的背影消失在樹影里,蘇墨轉頭看向阿禾,聲音放低了點:“剛才波動咋樣?沒變大吧?”
阿禾收起投影屏,LED燈閃著淡淡的藍,指尖在藤條上摩挲著——藤條接縫處還沾著點礦洞的灰。“沒變大,但也沒消,跟昨天差不多。估計是礦洞的菌絲殘留太頑固,得再觀察兩天。”她沒說那道灰紋跟魔界實驗日志里的熵值紋路像一個模子刻的,只撿能說的講,“等會兒我調下檢測參數,看看能不能循著波動找著源頭。”
蘇墨蹲下身,從懷里摸出奶奶的草藥圖譜。紙頁被風吹得輕輕晃,邊緣都磨得發毛了。他指尖按在“熵動則草衰,抗熵需凈源”那行字上,指腹蹭著紙頁上模糊的鉛筆印——想起小時候,奶奶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曬艾草,就著陽光寫這行字,指尖糙糙的,寫完還戳了戳他的額頭說“凈不了源,啥藥都白搭”。心里沉了沉:“奶奶說‘凈源’,要是波動一直不消,是不是得去礦洞找根兒?可礦洞深處那黑影還沒弄明白,貿然進去太險了。”
“先別急。”阿禾也蹲下來,機械藤尖輕輕碰了碰圖譜上的反熵草藥圖案,動作輕得像怕碰壞紙頁。“等幼苗再穩兩天,基因編輯樹也翻了土,咱們再做打算。現在最要緊的是讓苗長壯,不然就算找到源頭,咱們也沒力氣處理。”
蘇墨抬頭看向幼苗,晨光灑在葉片上,金光晃得人眼暈,可他總覺得那亮堂底下藏著點東西——像阿禾剛才藏起來的灰紋,像礦洞深處追著跑的黑影,像奶奶圖譜上沒寫完的后半句話,讓人心里發虛。
風從靈植田吹過,葉片“沙沙”響,帶著點靈氣的暖香。老周挑著水桶的腳步聲從村口傳來,桶里的水晃出細碎的漣漪,“嘩啦”聲隨著腳步忽近忽遠。阿禾的機械藤尖悄悄碰了碰幼苗根部的土,留下個極淡的小印子——她打定主意,今晚等蘇墨睡熟了,再來做次深度掃描,就算找不到源頭,也得弄清楚這波動會不會傷苗。
蘇墨把圖譜小心揣回懷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土粒順著指縫往下掉:“走,去村西頭看看那片向陽地——昨天跟老周說好的,今天翻土種基因編輯樹的種子。”
阿禾點點頭,跟上蘇墨的腳步,目光卻時不時飄向幼苗。風里除了葉片的“沙沙”聲,遠處礦洞方向還飄來陣極輕的“簌簌”聲,像無數細蟲在土里爬,聽得人后頸發緊。那絲淡灰的波動,像根看不見的線,一頭拴著幼苗,一頭往礦洞深處扯,隱隱約約的,卻扯得人心頭發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