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反握住他的手,“但你得聽我安排?!?/p>
北疆雪谷的夜比京城冷十倍。
云知夏裹著黑貂斗篷,仰頭望著懸崖上那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冰縫——活鼎舊營的入口藏在這里,連靖王府密卷都只標(biāo)了個(gè)“?”。
“王妃,石門在冰縫里?!卑敌l(wèi)首領(lǐng)阿九壓低聲音,冰錐從他發(fā)梢墜下,“但門楣刻著‘非閣主不得入’,我們試過撬鎖,紋絲不動(dòng)。”
云知夏解下藥囊,取出一個(gè)青瓷小瓶。
“退開?!彼龜Q開瓶蓋,琥珀色液體順著門縫緩緩淌下。
腐蝕鐵銹的“滋滋”聲混著雪粒融化的輕響,不過半刻,門軸“咔”地松了。
“這是……”蕭臨淵瞇眼,“前世的強(qiáng)酸配方?”
“改良版?!痹浦耐崎_門,腐臭混著寒氣撲面而來。
她摸出火折子晃亮,冰壁上的血字“活鼎區(qū)”在火光里泛著青灰,下方是整面整面的冰棺——每具冰棺里都躺著女子,手腕烙著“活鼎”二字,血脈像被抽干的藤蔓,緊貼著皮膚。
“三十年前……”身后傳來顫抖的聲音。
云知夏回頭,見金針翁扶著冰壁,老淚砸在雪地上,“我在太醫(yī)院當(dāng)值,親眼見七名皇子乳母被押上囚車,說是要‘養(yǎng)血?dú)w元’。原來……原來都被封在這里當(dāng)藥引!”
第98章我挖的不是冰,是你們的老根
云知夏取銀針刺入最近一具女尸心口。
黑褐色血膠順著針孔滲出,滴在隨身攜帶的試紙上——幽藍(lán)熒光瞬間蔓延。
“鎖智散母毒的衍生物?!彼曇舭l(fā)顫,“他們用這些女子的血養(yǎng)毒,再把毒制成‘補(bǔ)藥’喂給達(dá)官貴人……”
“王妃,這邊有發(fā)現(xiàn)!”阿九的聲音從冰窖深處傳來。
最底層的煉制室比冰窖更冷。
銅鼎上的銘文在火把下泛著冷光:“以純血飼君,以弱智安國?!痹浦挠门磷臃魅ザΦ追e灰,半卷殘頁露了出來——《活鼎錄·支脈篇》:“云氏女,丙寅年生,血紋與鼎契,逃則兆亂。”
“原來我不是重生巧合?!彼龑堩撆脑诙ι?,冷笑里浸著冰碴,“是他們丟了的‘藥引’,自己找回來了。”
暗衛(wèi)阿七突然從鼎側(cè)暗格里抽出一疊泛黃的紙卷:“王妃,這是藥引記錄!”
云知夏展開,最上面一頁赫然寫著“三皇子”:“申時(shí)三刻,取血三錢,飼丹二丸。”后面密密麻麻記著從三皇子滿月到如今的抽血記錄,墨跡最深的幾頁還沾著暗褐色血漬——是抽血時(shí)不小心蹭上的。
“砰!”
警鈴?fù)蝗徽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