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掌令深明大義,終歸正道。”她聲音清越,穿透太醫院正堂的層層帷帳,“明日晨鐘初響,我便將此規呈于圣前,昭告天下——藥閣歸律,醫道重光!”
滿堂醫者低頭肅立,無人敢言。
陸仲景垂首侍立一旁,手撫“斷藥鍘”,
云知夏只是靜靜站著,素袍無風自動,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她看著沈青璃轉身離去的背影,目光沉如寒潭。
——你當真以為,我會親手將藥閣的命脈,交到一個被藥香蠱惑的瘋子手里?
夜深,藥閣偏殿燭火未熄。
小荷蜷縮在廊下,手中密報已被冷汗浸濕。
她望著那行墨字:“醫監臺已備囚籠,待云氏入甕?!毙娜缋薰?。
她曾是太**女,親眼見過多少“歸順”之人,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
可她不敢逃,不敢報,只能死死咬住唇,任冷風割面。
而此刻,云知夏正端坐案前,指尖輕輕摩挲著唇瓣。
護心丹的藥氣早已滲入經脈,與體內常年積蓄的“藥感”悄然共振。
那是她作為頂尖藥師的本能——以自身為藥引,操控藥性在特定時刻爆發。
前世,她用這法子救過瀕死的戰友;今生,她要用它,毀掉一場以“秩序”為名的屠殺。
次日,太醫院正堂。
百醫齊聚,香案高設,沈青璃立于高臺,手捧《藥閣規制》,準備宣讀“歸律大典”。
陸仲景執鍘立側,目光如刀,掃視全場。
小荷躲在人群后,指尖發顫,只等那一聲“歸順”,便是云知夏入籠之時。
沈青璃展開手稿,清聲誦道:“第一條:凡新藥試用,必留雙錄,一存藥閣,一報醫監臺備案——”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她聲調驟然扭曲,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又猛地松開。
雙目暴睜,瞳孔劇烈收縮,額角青筋暴起。
“你們——”她嘶吼出聲,聲音尖利如鬼哭,“都該被律條切開,看看有沒有心!”
滿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