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剛從那邊回來時聽說,珍姐兒正在敬榮堂吵著鬧著要您呢!為此又沖撞了夫人,夫人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有緩過來,但想到珍姐兒才毀容受傷,到底沒有重罰!”
“等過些時日,只要想辦法悄悄給珍姐兒遞話,讓她以死相逼。夫人和世子拗不過,必定又會把她送回到您的身邊來撫養(yǎng),到時候您再服個軟,這日子就能又和以前一樣!”
謝芳菲聽著,繃緊的神經(jīng)稍稍緩下,就著茶盞喝了一口,一口熱茶入了肚,人也跟著好受了一些。
她抬手才將茶盞放下,屋外又跑進來了個丫鬟:“少夫人,奴婢聽從您的吩咐,在府門前一直等著,詩畫姐姐至今也沒有見回來。”
“奴婢和那門房的馬婆子閑聊,剛剛才得知,您被送回院子后,世子就親自送那蘇秀兒出門了,到了現(xiàn)在,世子還沒有回來!”
“什么?”謝芳菲慌亂起來,腰撞在了桌幾上,上面的茶盞被撞了下來,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她握住了黃嬤嬤的手。
“嬤嬤,詩畫那邊怕是要出事,她娘老子那邊,你速度去一趟,從后門走,要快!”
說到后面兩個字時,已經(jīng)破了音。
“是!”黃嬤嬤也沒想到,明明已經(jīng)好轉(zhuǎn)的局面,再次急轉(zhuǎn)直下。
她聽這語氣,就知道事情耽擱不得,轉(zhuǎn)身一路快跑離開。
主子出事,需要下人頂缸,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捏住下人的軟肋,讓她心甘情愿一力攬下所有罪責。
如果到了最壞的地步,那就只有犧牲詩畫。
謝芳菲咬了咬牙,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后,情緒平復下來,吩咐道:“讓門房準備馬車,我要回娘家一趟!”
“是。”
謝芳菲出門的時候,迎面就看到寧碩辭帶著蘇秀兒等人回了府。謝芳菲被堵了個正著,再想跑已經(jīng)不可能。
謝芳菲提裙上馬車的動作一頓,側(cè)過身來,目光掃向那被押著的詩畫與炸酥餅的小販,最后鎖定在被沈回抱著的蘇小寶身上。
她的臉色反復變化了好幾次,才像是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一般,捏著帕子主動迎上了寧碩辭。
“世子!”
寧碩辭停下腳步,冷冷注視著謝芳菲。
所以人的表情都極冷。
氣氛似乎僵凝住,暴風雨即將來臨。
面對諸多異樣的目光,謝芳菲的心理素質(zhì)極強。
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唱獨角戲,而是先故作驚訝地道:“世子,您怎么把詩畫綁了,她是犯了什么錯事了嗎?”
接著,她就用帕子驚訝地捂住了嘴,指向蘇小寶。
“鈺哥兒……世子,您也發(fā)現(xiàn)他了嗎?當初在鮮豚居,我就發(fā)現(xiàn)蘇姑娘的養(yǎng)子與珍姐兒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想著玨哥兒已經(jīng)去世,所以才不敢貿(mào)然相認。”
“本想著將這個消息先自行消化些時日,再告訴你。沒想到你已經(jīng)把人帶了回來,想來已經(jīng)確認他是玨哥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