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擰住那賣酥餅小販的雙手,冬松擰住詩畫的雙手,一行人,一呼百應,以蘇秀兒為首就要離開。
寧碩辭心中一緊,明白,自己是真不能再拖。
蘇秀兒提的這些他不是不懂,可他一直以來,秉持的理念——家是講溫情的地方。
不是衙門,不能用處理公務般只講律法,冰冷的手段套用在家里。
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要用溫和手段結束這一切。
現在看來,他若是寬容謝芳菲,就是對不起兒子!
這個在公事上鐵面無私,在私事上拖泥帶水的男人,在兒子的逼迫下,這會終于不再拖沓。
他一舉手,大喊一聲:“蘇掌柜且慢。”
接著利落地下了命令:“來人啊,將少夫人按住。將詩畫、黃嬤嬤拉下去,各打十大板,再拖回來審理。”
說著,寧碩辭走到黃嬤嬤和詩畫面前:“你們可想好了,機會只給你們最后一次,十大板下去,若是還不招。不止你們少夫人會拿捏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對付你們的家人!”
“再來人,去將黃嬤嬤和詩畫的家人都請來,觀刑!”
寧碩辭在家中時,雖然沒有過多笑容,可卻一直溫和好說話,從不責罰下人。外面的人都說寧碩辭是鐵面判官,冷血無情,謝芳菲是不信的。
她一直都認為寧碩辭對她淡淡,只是還不喜歡她,骨子里是極溫柔的,鐵面判官、冷血無情,只是外面夸張的謠言。
此時看寧碩辭淡淡地站著,那不容再說情的模樣,突然就覺得那謠言或許沒有夸張。
她心中一窒,怨恨的目光掃過蘇秀兒。
這一切都是蘇秀兒逼迫的!
“夫君,你這樣做是威脅,是逼迫,奶娘和詩畫是我的家人,你不能這么對待他們。你說過家是講情的地方!”
謝芳菲急急走到寧碩辭的身側,伸手來扯寧碩辭的袖子。
寧碩辭一甩袖子,袖口就甩在了謝芳菲臉上。
他轉過身來,溫潤謙和的臉上滿是憤怒,像是被惹急,終于發怒的獅子。
“詩畫、黃嬤嬤對你來說是家人。珍姐兒、玨哥兒對我來說,就是不是親人了嗎?謝芳菲,我一直在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來人,將少夫人的嘴堵了!”
寧碩辭話落,已經侯在一旁,準備按住謝芳菲的粗使婆子就不再猶豫,他們上前將謝芳菲按住,扯下腰間的汗巾子塞進謝芳菲嘴里。
謝芳菲才和寧碩辭從外地任上回到京城,府中下人對這個少夫人認真說起來,也沒有多少敬重。
尤其接連得知這位少夫人故意養歪小姐,又要毀容小公子,等她身邊的人招了之后,這位少夫人怕是要被送往鄉下,或者休棄歸家了。
所以他們在對這位少夫人下手的時候,就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
謝芳菲被按在了一側,接下來有人將黃嬤嬤與詩畫也摁住就要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