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這就是朕的好太子!”
昭明帝猛地將賬本狠狠砸向太子,“朕讓你去賑災(zāi),你竟然去發(fā)國難財!那是老百姓的救命糧啊!你這畜生!”
“父皇!兒臣冤枉啊!這都是他們偽造的!”太子撲通一聲跪下,拼命磕頭,“定是裴晏清懷恨在心,想要陷害兒臣!”
“冤枉?”
沈青凰轉(zhuǎn)過身,目光如電,直刺向縮在人群中的陸寒琛。
“陸將軍,太子說他冤枉。那不知陸將軍能否解釋一下,為何太子藏匿贓款和黑市糧食的秘密莊園外,會有陸將軍麾下的親兵把守?”
所有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陸寒琛身上。
陸寒琛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臣……臣不知情啊!臣只是借兵給太子……臣真的不知道那是用來……”
“借兵?”
裴晏清輕笑一聲,這一聲笑在寂靜的大殿里顯得格外刺耳,“陸將軍身為武將,私自調(diào)兵借予儲君,哪怕不知情,也是結(jié)黨營私的大罪。更何況……”
他眼神一冷,“陸將軍真的不知情嗎?臨江月查到,陸將軍的夫人沈玉姝,上個月剛從那莊園里運出了三車‘特產(chǎn)’。這特產(chǎn),難道不是沾著災(zāi)民鮮血的銀子?”
“轟!”
陸寒琛只覺得腦中一聲巨響,徹底癱軟在地。
完了。
全完了。
沈青凰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兩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如喪家之犬般跪在地上。
她緩緩行了一禮,聲音清冷而堅定。
“陛下,國之大賊,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請陛下圣裁!”
窗外,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照進金鑾殿。
照在沈青凰那身鮮紅的翟衣上,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火,將這腐朽的黑暗,燒得干干凈凈。
金鑾殿的風(fēng)波雖暫歇,但宮墻之外,凜冽的殺機才剛剛沸騰。
雪越下越大,將京城的長街裹進一片慘白之中。
馬車內(nèi),裴晏清剛止住咳喘,手中帕子上沾著一絲并不存在的殷紅——那是他為了在殿上逼真特意咬破舌尖留下的。
沈青凰冷眼瞧著,遞過去一杯溫茶:“演夠了嗎?出了宮門,沒人看你這副病骨支離的模樣。”
裴晏清接過茶盞,眼底的虛弱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刀鋒般的寒意。他并未飲茶,而是側(cè)耳聽著車外的動靜,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叩擊。
“夫人莫急,這戲臺子剛搭好,總有人趕著上來唱這最后的一出‘狗急跳墻’。”
話音未落,馬車猛地一個急剎!
“吁——!”
外頭駕車的云珠厲喝一聲,緊接著是利箭破空的銳響。
“咄!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