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李長老眉頭緊鎖,喃喃自語,“妖氣至此仿佛戛然而止……那妖獸是飛天遁地了不成?還是說……被鶴尊臨死反撲,打得灰飛煙滅了?”但這個猜測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灰飛煙滅總得有點渣吧?
張長老則獨自一人,在那片戰場最核心的區域慢慢踱步,他的目光極其敏銳地掃過每一寸土地,鼻子偶爾微微抽動,似乎在捕捉空氣中那絲“古怪異常”的能量余波。
宗主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沉聲道:“如何?可有所獲?”
李長老面帶愧色:“回宗主,除確認此地確有驚天大戰外,那妖獸……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蹤跡全無!實在……匪夷所思!”
宗主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掃過這片狼藉的山澗,緩緩道:“并非全無收獲。至少證實了那雜役弟子所言非虛,鶴兒確是于此地遭襲。至于那妖獸……無論其是遁是死,皆意味著我流云宗防護并非鐵板一塊。此乃警訊!”
他看向李長老:“刑堂即刻增派人手,以此為圓心,擴大范圍仔細搜查,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同時,宗門各處關卡、陣法,需重新核查,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尊法旨!”李長老連忙領命。
宗主又看向張長老:“張師弟,你似乎另有發現?”
張長老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恢復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搖頭道:“只是些無端猜想,尚無實證,不敢妄言。或許……只是老夫的錯覺。”他巧妙地遮掩了過去。
宗主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追問,只是道:“既如此,此事便暫且如此。先全力救治鶴兒,加強戒備。至于那名雜役弟子……”
宗主略一沉吟:“暫且記下一功。若非他冒死將鶴兒帶回,后果不堪設想。其余之事,容后再議。”
聽到宗主親口確認我“冒死救鶴”、“記下一功”,幾位長老臉色都有些精彩。尤其是李長老,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看看這片戰場,又把話咽了回去。
事實勝于雄辯,這現場做不得假。我那“碰巧路過、只看到仙鶴”的說辭,雖然聽起來離譜,但在這種鐵證面前,反而成了最“合理”的解釋——畢竟,誰也不會相信一個雜役能參與這種級別的戰斗。
于是,在一眾長老心思各異的沉默中,這次興師動眾的現場勘查就此結束。大佬們再次化作流光離去,只留下更加森嚴的警戒和一頭霧水的搜查弟子。
而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憑空消失”的妖獸,此刻正化作一枚金光燦燦的妖丹,安安穩穩地躺在一個雜役弟子懷中那個他們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破碗里。
我這場潑天的禍事,竟然就因為現場太詭異、線索太離奇,陰差陽錯地,暫時被我混過去了!
甚至還白撈了一個“功勞”?
當然,這一切,此刻正被張師兄哭罵、被雜役弟兄們埋怨的我,還完全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