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恐懼攫住了紅梅的喉嚨,她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小……小姐?真是你?”
步搖的力度又加重一分,一道血痕清晰浮現。
“金蟬,還是金印?”葉婉瑜重復著,不容她半點廢話。
“印!金印!”
紅梅幾乎是本能地嘶喊出來,她不知金印是何物,但她深知那金蟬的恐怖。
此時此刻,她已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葉婉瑜松開手,輕笑一聲,帶著殘忍的滿意:“果然沒白主仆一場,你倒是個識貨的。”
她從容地從腰間的鹿皮袋中取出那枚毒金印,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裹金印前端的烏金紙,手捏住有著珍珠的手柄,一手死死掐住紅梅的下頜,迫使她抬頭,另一手頗有儀式感地、將蘊含蛇毒的金印,狠狠按烙在紅梅的額頭正中。
“呃啊!”
紅梅渾身劇顫,只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涼瞬間侵入,隨即轉為灼燒般的劇痛。
“紅梅,從今往后你的命,只由本小姐說了算。”
“你,你怎么還活著?不,不可能。”
“二小姐,二小姐說姑爺親眼看見你死了的。”劇痛之下紅梅忍不住地掙扎嘶喊。
葉婉瑜心口一緊,果然如她所料。
她退后半步遠,從袖口里拿出裹著的絹帕,手腕輕輕一抖,剩下的那幾片金葉子就落在紅梅的身上。
“既然學了葉家的飛金術,怎就沒想想,賞你的這些金葉子,到底成色如何?”
“紅梅,我們十余年的主仆情分,就只是金包銀這么廉價?”
紅梅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發了瘋地撿起一片金葉子,放在嘴里狠命的咬斷之后,眼見著,金葉子的牙印斷痕處有了銀線,讓她瞬間如遭雷擊。
她背叛小姐換來的、那幾大箱所謂的財富,加起來,竟還不如一支金蟬步搖的十分之一。
她被林夫人騙了,被二小姐葉離飛騙了,周修廉更是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她的命,從來不是那些人施舍的,而是眼前她曾背叛的大小姐,葉婉瑜留下的。
因為她會飛金術,葉婉瑜教給她的葉家祖傳飛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