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卉往灶膛里塞了兩塊干柴,拍拍手,起了身,“好嘞。”
她露出微笑時(shí),嘴角邊上有著淺淺的梨渦。
可是梨渦很快消失,換作嚴(yán)肅,又道,“爸,但是,今天謝叔和蘭姨來了之后,你不要再提讓我和謝團(tuán)長處對象的事情了。就算謝團(tuán)長的離婚報(bào)告被批準(zhǔn)了,也不許提。謝團(tuán)長喜歡的人是喬同志,我不想當(dāng)那個(gè)死纏爛打的人。”
灶臺前,陳勝華把筷子叉在煮熟的五花肉上。
鍋里的騰騰熱氣,映著陳嘉卉臉上既苦澀又釋懷的神色。
陳勝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嘉卉啊,有你這樣善良又通透的女兒,爸爸感到很驕傲!”
雖是驕傲,陳師長卻無比地心疼女兒。
他的女兒樣樣優(yōu)秀,喜歡她的男同志也不少,可她沒一個(gè)看得上的。
唯一看得上的,又一次次陰差陽錯(cuò)地錯(cuò)過了。
陳嘉卉露出微笑時(shí),嘴角邊上那淺淺的梨渦卻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之意,“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一直不喜歡我,再不通透一點(diǎn),選擇放下,豈不是自尋煩惱?”
說著,陳嘉卉干脆一笑,“爸,我去謝家了。”
……
謝家大院。
今天是休息日,謝中銘晨練結(jié)束后,在院里霹著柴火。
那些柴火是他去山上扛下來的松木,劈成一塊一塊的,再整齊地碼在屋檐下。
他扎著穩(wěn)穩(wěn)的馬步,揚(yáng)起斧頭,順勢將一截圓圓的木頭劈成兩半,汗水濕了他的衣衫,緊貼著他腰腹和胸膛間結(jié)實(shí)的肌里之上,露出一身的硬朗之氣。
柴火霹了一半,彎腰去撿那松木時(shí),喬星月扛著一袋米從院門外推門而進(jìn)。
見她肩上扛著一袋米,看上去大約二三十斤重,謝中銘趕緊放下手中的斧頭,大步上前。
“喬同志,你去買米怎么不跟我說一聲。這么沉,你是怎么扛回來的?我來幫你。”
說著,便要接過她肩上的米袋子。
喬星月瘦歸瘦,可是謝中銘雙臂伸過來時(shí),她的肩膀卻十分靈活地躲開了,“不用了,也不是很沉,我扛進(jìn)去就行了,也不差這幾步路。”
她的聲音脆生生的,帶著疏離之意,甚至還有一種謝中銘摸不著頭腦的惱意。
他是什么地方,惹喬同志不高興了?
說話間,喬星月看也沒看謝中銘一眼。
她想著,這男人若就是安安寧寧的爹,五年多來卻對她不聞不問,不管她的死活,這還叫啥兩口子了?她心里憋著一股勁兒,總覺委屈得很。
可這股子委屈,又莫名其妙的。
她還沒確定他是不是安安寧寧的爹呢!
但十有八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