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蘭,你這么走著去找你家老謝,不得走半小時。我家有自行車,你騎去呀。”
張紅梅一拍大腿,又說,“忘了,桂蘭不會騎自行車。淑芬,你幫桂蘭把這院前沖洗干凈,這大夏天的,太陽一曬,尿騷直沖鼻子。我騎車去載桂蘭一程。”
王淑芬點頭,“行,交給我。”
王淑芬是陳嘉卉的娘,陳勝華的妻子。他們家老陳和謝江,還有江北楊江北松兩兄弟他爹江德貴,可是幾十年的老戰友了。
江、陳、謝三家,誰家有啥事,都是互幫互助。
張紅梅知道黃桂蘭不會騎自行車,趕緊去騎了自家那輛二八大杠,追上走到大院服務社的黃桂蘭,“桂蘭,上來,我載你去找你家老謝。”
黃桂蘭趕緊跳上車。
一輛二八大杠從大院的正門騎出去。
張紅梅知道黃桂蘭著急,她踩得也快。
兩人完全忘了這一路上的顛簸。
張紅梅說,“桂蘭,下回鄧盈盈要是敢打我家北松主意,我就照著你的法子,拿尿潑她。”
十來分鐘后,黃桂蘭到了師部。
門衛兵雖是認得黃桂蘭和張紅梅二人,畢竟這兩位都是師長夫人,但是還是按照慣例詢問登記。
做完登記,兩人才進了軍區。
謝江正在召開會議。
黃桂蘭和張紅梅只好在師部的紅磚平房接待處,等著,有勤務兵端著兩個搪瓷杯,給她們泡了茶。
這會兒黃桂蘭才察覺到自己剛跟人吵架,吵得口干舌燥。
她趕緊端起勤務兵泡的三花茶,大口喝了起來……
“黃嬸,燙……”
喝進嘴里時,勤務兵剛想提醒,已經晚了,燙得她舌頭疼,胃疼。
可這會兒,黃桂蘭滿腦子都是她家星月,這大夏天的,她在保衛科有沒有水喝,有沒有被為難。
這才等了幾分鐘,黃桂蘭便開始坐立不安。
一直等到晌午十二點多。
張紅梅的丈夫江德貴和謝江一起走到師部的接待處,見到兩位夫人,兩個師長都有些驚奇。
謝江和江德貴還沒問她倆咱一起來了,一身臭哄哄的黃桂蘭忙起身,走到謝江的面前,把手中的星月和謝中銘的結婚證,還有星月的身份證明,塞到謝江手中。
“老謝,鄧盈盈和江春燕母女倆,舉報星月和中銘倆亂搞破鞋,保衛科的人把星月和中銘倆給帶走調查了。你趕緊把他倆的結婚證,還有星月的身份證明,拿去保衛科。可別讓星月在保衛科遭了罪。”
謝江見到黃桂蘭時,原本臉上的風霜和嚴肅一掃而空,嘴角慢慢咧開,皺紋像水波似的順著眼角舒展,連花白的眉毛也跟著微微上揚。
這會兒聽聞中銘和星月出事了,花白的眉毛緊緊一蹙,眉心蹙成小山頭狀,也顧不得問黃桂蘭身上的臭味是啥味。
保衛科能這么快就把星月和中銘給帶走,肯定不簡單。
按理說,鄧盈盈和江春燕就算去舉報了,保衛科走正常的抓人程序,也不可能這么快。
這事……難道有趙光亮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