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事務本就應該交給嬪妃打理,只是趙延還未立后,交給位份最高的淑妃來管,乃常情。
趙延便道:“既然如此,那往后后宮事務,便先交給淑妃管著吧。”
淑妃忙跪地謝恩:“多謝陛下和太后抬愛,臣妾必定不辱使命。”
趙延命她起身,又對著其余嬪妃道:“你們也都入宮有一陣子了,可都還習慣?”
趙延這是頭次問及嬪妃情況,大家看到了希望,忙附和著回道:“有太后和陛下體恤,臣妾等一切都好。”
“那就好。”趙延笑著道。
見皇帝今日難得露出笑臉,嬪妃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一向快言快語的張才人直愣愣的道:“咱們入宮來,都是盼著能得陛下恩寵,為皇家開枝散葉呢。”
這話一出,趙延臉上的神色一頓。
張才人自知失言,又聯想起后宮里傳著的皇帝恐不能人道的話,她嚇得立馬白了臉色:“臣妾失言,還請陛下恕罪。”
趙延看了張才人一眼,然后緩和下了臉色,說道:“你說得沒錯,朕選嬪妃入宮,就是為了延續血脈。”
說著,對著太后道:“朕才剛回來,還有好些要事處理,等忙完這陣子吧,勞煩母后安排嬪妃侍寢。”
這話如同巨石投入靜湖,立馬掀起了波瀾。
不過嬪妃們都是大家出身,自然不會當眾太過失態,只是美人們那一雙雙美眸全都煥發出了喜悅的光彩,大家看向趙延的眼神兒皆透著期盼,恨不能立馬就將他龍袍給剝了似的。
畢竟,只有侍寢了,才有機會得寵,再誕下皇子,那就是一輩子高枕無憂了。
從太后的雍和宮出來后,嬪妃們臉上各個喜氣洋洋。
尤其是淑妃,她正式得了執掌后宮大權,又被趙延當眾夸贊,心里頭自然是樂著的。
她走在前頭,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曹奉儀追了上來,見面就對淑妃道喜:“恭喜姐姐得執掌后宮大權。”
淑妃壓下嘴角的笑,客氣道:“都是姐妹,什么掌權不掌權的,不過是替大家管些雜事。”又道:“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陛下心里有咱們,能拿咱們這些人當回事,這比什么都強。”
“姐姐說得在理,從前,我見陛下心里似乎只在意那個沈婕妤,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指望了呢。”
說著,又道:“姐姐發現沒,陛下南巡歸來,似乎對那個沈婕妤變了態度。”
淑妃疑惑:“有嗎?我倒是沒留意。”
曹奉儀笑了笑:“今日宴上,陛下一眼都沒瞧她,從前,只要有她在場,陛下總會找機會跟她說話,眼神兒也是時不時的往她身上瞟。”
淑妃道:“莫不是她伴駕的時候侍奉不周,惹惱了陛下。”
“誰知道呢,反正,我希望她徹底失寵,只有她失寵了,咱們才有機會呢。”
淑妃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可是這也全看陛下的心,他若是有意寵著她,或許冷了一陣又對她熱起來,誰也沒撤不是。”
“怎么就沒撤?”曹奉儀咬著牙道:“她現在不是正失寵嘛,咱們聯合起來對付她,讓她徹底失了勢,最好是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淑妃聞言大驚:“妹妹,你可別亂來,殘害嬪妃,可是大罪。”
曹奉儀按住淑妃的手:“又不用咱們明著動手,有得是借刀殺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