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江云茹就是這么覺得的。
作為武將的孩子,怎么可能一輩子安居后宅,做著不諳世事的無憂無慮的官家女子?
女子亦可以奔赴沙場,建功立勛,打下一片豐功偉績。
本就沒有規定說女子這輩子只能困于后宅之中,她們是自由的鳥,就該高高的飛起,哪里自由便是飛向哪里。
但是這樣的話對于現在的莊文意實在是太高深了,這樣的年紀她或許還不能理解話中的意思。
所以江云茹只能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告訴她,告訴她這個世界原本是多么的殘忍,壓得人寸步難行。
莊文意小小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瘋狂的想要往后撤,但是一切都是無用功。
“看著,給我看著,這是一個死人,以后你無論是在后宅還是在其他地方,你都會見到很多很多的死人。”
話音幾乎是剛剛落下,小小的年紀便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竟然是直接昏倒了過去。
但是莊文意的表現已經讓江云茹很意外了,見到這么恐怖的尸體,她竟然沒有尖叫出聲。
只是那么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雖然有些掙扎,但是還算是乖巧。
如果說莊獻安和那個女人給這個孩子灌輸著其他的東西,將其塑造成了他們覺得這個孩子應該成為的樣子。
那么自己接下來想要做的,便是將她腦子里的東西全部擠壓出來,將所有的東西都悉數打碎,然后再重塑起來。
莊文意若是乖巧的話,自己當然不會介意將其當做自己的的親生女兒來看待。
但是如果說她不乖巧的話,也會成為自己刺向莊家的最為鋒利的一把刀。
看到自己懷中軟綿綿的身子,江云茹只是將視線落到了一邊的霜兒身上,“好了,將人帶回去吧,好生照顧著。”
受到了驚嚇之后,莊文意可能會生一場大病,然后夜夜夢魘,夢到的都是這具惡心的尸體。
原本想著直接將莊遠的尸體埋掉算了,但是想著等著自己婆母也發現自己兒子死之后,將尸體運回來,看著兩具尸體,兩個人一起哭那才叫有意思呢。
所以江云茹便是打消了將其掩埋的打算,只是看樣子,這具尸體也放不了多久了,而且對于自己來說,這具尸體留著遲早會是一個禍患。
想了想,江云茹還是下了吩咐,“找個仵作來驗尸,讓他將所有的東西都詳詳細細的寫清楚,然后將尸體就地火化。”
“火化?可是夫人,都講究落葉歸根,難道不應該和幾位夫人商量過后在做處置嗎?”
但是回答這個疑問的不是江云茹,而是最懂得江云茹心思的霜兒。
霜兒冷冷的看著提出問題的那個小廝,“大膽?你以為你是在和說話?我問你,如今幾位叔伯都不在,這個莊家是誰在做主?”
那個小廝有些膽怯的回道:“是主母。”
“那么主母的吩咐你為何不聽?還敢提出質疑?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再問你,如今莊少爺的尸體已經這樣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現在正是炎熱的時候,若是再嚇到府中主子你來擔責嗎?!”
“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