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映葭一頓,顫抖著應好。
陳母又道:“若你要改嫁,我也不攔你。”
“我不改嫁!”
汪映葭勉強一笑:“我愿為玄文守身。”
陳母輕哼,目光落到她正顯嬌艷的臉上:“再過幾年,人老珠黃又后悔了,可別怪我。”
人生漫漫,她哪能忍受那么長的空虛歲月?
事后,又生冤孽。
汪映葭自然不敢應。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出身平平,當初陳家落敗,她靠著美貌和一點點心機,才能與陳玄文成親。
此時和離,陳母、沈知韞尚在,她又能分到多少?
以她這條件若是再嫁人,不外乎當人填房或是平妻,若是對方身份高些,怕是得當妾。
她還不如好生當著陳府的大夫人。
丈夫去世那有怎樣?
府里還得好好地養著自己!
御珍閣的翡翠瑪瑙,新式的衣裳首飾,盡可掛到公庫的賬上,何其快活?
汪映葭退下。
安靜下來,陳母覺得偌大的府邸,到底是空了些。
“去給玄策寫封信,叫他早些回來。”
……
汪映葭回到熟悉的院中,回憶過往,頓覺委屈。
若是玄文還在,有人護她愛她,她何須這般?
還沒來得及感慨一番物是人非,就見十多個嬤嬤烏泱泱闖入院中,說了聲“按老夫人吩咐”就開始把院中的古玩瓷器、擺放齊整的各式衣裳,貴重首飾通通搬走。
她惱火至極,又不得不忍下,側著頭,掩飾臉上的傷痕:“這是做什么?”
“母親叫我回來為夫君禮佛,我還要住在這里!”
為首的嬤嬤皮笑肉不笑:“大夫人禮佛,自然用不到這些東西。”
“老夫人這是為了您好,叫您能靜心。”
汪映葭險些氣笑。
分明是見不得她好!
她勉強一笑:“話雖如此,但一些衣裳首飾,還有用,日后若是哪家宴請,自然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