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么?”他反問,“怪你救了自己,也救了我?”
她終于抬頭,眼中含淚:“我以為這輩子都要戴著面具活著。可跟你在一起后,我才明白——真正的貴人,不是靠算計得來的,而是心甘情愿陪一個人走過風雨。”
戴有法取出那只銅錢,放在她掌心:“我們都是彼此的貴人。”
窗外,雨停了。陽光刺破云層,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銅錢與玉鐲并置,一青一白,一剛一柔,仿佛陰陽相濟,宿命圓滿。
同年夏,范麗華做了一個決定:重返職場。
她報名參加會計中級職稱考試,白天看書,晚上刷題,像二十歲時一樣認真。戴有法笑她:“家里又不缺錢,何必折騰?”
她搖頭:“我不想只做‘貴人之妻’。我想成為自己的貴人。”
三個月后,她以高分通過考試,并受聘為一家公益基金會的財務顧問。面試那天,她穿一身素色套裝,未施粉黛,腕上空空如也——玉鐲已被她埋在父親墳前,作為對過往宿命的告別。
戴有法站在樓下等她。她走出來時,步伐輕快,笑容舒展,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感覺如何?”他問。
“像第一次呼吸。”她答。
深秋某夜,戴有法整理舊物,在衣柜夾層發現一個信封,上面寫著“若有來生”。打開一看,是范麗華的筆跡:
若你早知我的目的,還會娶我嗎?
若我未得貴人相助,還能活到今天嗎?
這些問題,我不敢問。
但我知道,這一世,我愛的不是你的命格,而是你低頭給陌生人遞傘的樣子。
信紙背面,畫了一朵小小的野花——正是湘南山區那個小女孩送他的那種。
戴有法將信貼在胸口,久久不動。窗外月光如水,照見書桌上那枚銅錢,靜靜躺在《三命通會》翻開的一頁上。那一頁寫著:
貴人者,非天降,非地生,乃人心所向,德行所聚。
厚德載物,命由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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