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心里清楚義父陸中海是山西人,然而對于山西地方文化的了解,確實不夠深入,并不知曉花饃和面塑之間的具體關聯。可是,他思來想去,無論如何都覺得,這個面人理應是自己媳婦悅悅親手捏制的,絕非陸月所能為。他對悅悅作品中那獨有的靈性,實在是太熟悉了,那種渾然天成的獨特韻味,旁人根本難以模仿。作為悅悅的丈夫,他又怎會對此毫無感覺呢?想到這里,陸瑾不禁緊緊皺起英挺的眉頭,神情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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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老,如果沒有其他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陸月開口說道。她之所以如此著急離開,主要是心里擔心自己翻看靖老爺子東西的事情被發現。
“行。陸記者這份珍貴的禮物,我收下了。”靖老頭微微點頭示意。
靖歡聽到這話,頓時眉頭緊緊皺起,差一點兒就喊出“爺爺”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陸月離開之后,眾人紛紛各自尋找位置坐下。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壓抑。每個人手中雖各自做著事情,可總會看似不經意間,將目光悄然停駐在靖老頭桌上那尊栩栩如生的小面人上。
不得不說,這面人的確堪稱難得一見的佳作。人物的神態被刻畫得微妙至極,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仿佛都蘊含著無盡的故事,而其背后所蘊含的豐厚藝術底蘊,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賀棟,幫我把禮物收起來吧。”靖老頭吩咐小兒子,他敏銳地察覺到在座的人因為這一小插曲,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靖賀棟趕忙應了聲“哎”,隨即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快步走上前,再次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面人,臉上掛著看似輕松的笑容,一邊笑瞇瞇地端詳著,一邊以插科打諢的口吻打趣道:“爸,我瞧這陸記者性情還真是不錯,居然這么用心地給您捏了這個面人。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為她是您家的親戚呢。”
對于小兒子這句略帶嘲諷陸月意味的話,靖老頭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你有所不知,平日里送我文雅之物的人可著實不少。”靖老頭平日里對讀書寫字情有獨鐘,旁人自然投其所好,送給他的風雅之作自然是不會少的。
“好吧。”靖賀棟似是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下意識地朝著一臉郁悶的靖司令望去,心里同樣郁悶不已:要是這禮物是悅悅送的該有多好啊,偏偏被這個陸記者搶先一步。
隨后,面人被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簡易的紙盒里,暫時安放在書房的抽屜之中。
緊接著,靖老頭開始過問并仔細檢查明日賓席安排的相關事宜。這件事一直是由靖賀棟帶領著幾位兄長負責操持。幾份已經擬定好的賓客座位安排表被呈遞到老爺子面前,等待他定奪。
年輕人在這種場合插不上話,只能百無聊賴地干坐著看熱鬧。靖歡見狀,便湊近坐在隔壁的聞子瑞,小聲地嘰嘰咕咕起來:“要是我姐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比她送的要強上許多。”
“那是自然,我也堅信悅悅姐的能力。在場的人,誰不信悅悅姐呢。”聞子瑞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一個環顧四周的動作,以表示對悅悅的力挺,隨后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不過,你知不知道你姐準備送你爺爺什么禮物呀?”
提到悅悅那份在火車上不幸被毀的字畫,靖歡的神情瞬間變得愁眉苦臉起來:“別提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暗中使了手段,把我姐的心血就這么給毀了。”
此言一出,不僅聞子瑞吃了一驚,就連坐在近旁聽到這話的人,也都紛紛將目光投射過來,露出驚訝的神色。
靖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見哥哥和聞大哥都正專注地聽著,趕忙伸手捂住嘴巴。悅悅之前特意交代過,這件事不要對外泄露,她打算自己私下解決。
而陸月送靖老頭親手制作面人的消息,不知通過何種途徑,悄然傳到了靖夫人等人的耳中。聞夫人聽聞后,十分驚訝,不禁脫口而出:“這個記者究竟是什么來路,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送這份禮物,到底是何用意?”
大家心里都明白,明天便是重要宴席開場的日子,只要稍有消息渠道的人都清楚,大家一直都滿心期待著悅悅親手制作的藝術品能夠送給老爺子。陸月的這一舉動,難免會讓人猜測她是故意想要搶悅悅的風頭。
“或許她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呢。”靖夫人性格溫和善良,總是習慣性地往好的方面去想。
聞夫人卻不這么認為,她眼睛微微一斜,目光落在今天上山以來一直沉默寡言的白露身上,開口問道:“白露,你哥他們沒有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