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爺趕緊踩了腳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似的沖了出去,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樓道里,陸飛見沒人出來幫靖家說話,愈發囂張,仗著自己是陸瑾大哥的身份,竟想往靖家沖,嘴里嚷嚷著要抓人。靖歡眼疾手快,一個閃身關上了門,“砰”地一聲,差點撞到陸飛的鼻子。門外傳來陸飛的大吼大叫:“開門!你們這是軟禁我弟弟的老婆是不是?靖家就是這么欺負人的?”話說得越來越離譜,黑白顛倒。靖歡在門內氣得直攥拳,指節都發白了,真像電話里說的,想把這張臭嘴跟下水道似的家伙當沙袋扔下樓,省得污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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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夫人倒有點擔心小兒子氣頭上做出出格的事,拉著他往臥室里推:“歡兒,別跟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這門自然也不敢開,萬一對方闖進來撞到女兒肚子,那可怎么得了。
“不開是吧?你們信不信我到你們單位告你們?告你們非法拘禁!”陸飛梗著脖子朝門里喊,聲音里帶著點得意,仿佛吃定了他們不敢怎么樣。
這種瘋子最可怕的招數,就是把家丑往單位里鬧。反正他自己的臉早就丟盡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怕同歸于盡。悅悅真怕因為自己影響到家里人,尤其是父親和大哥在單位的名聲,忍不住往門口走。靖夫人忙拉住她,把她往身后藏:“囡囡,別傻,這人就是存心激你出去,好抓你的把柄,咱不上當。”
“姐——”靖歡從房間里沖出來,手里拎著根棒球棍,指節因為用力都泛了白,看樣子今天非要把人往死里揍不可,眼里的火都快噴出來了。
兩個女人又趕緊去攔靖歡,一個拽胳膊一個抱腰,生怕他真動了手。
這時,陸飛在門外狠狠踹了一腳門。
“嘭!”
一聲巨響,門板都凹進去一塊。
靖歡的眼睛瞬間紅了,像被點燃的炮仗,掙脫兩個女人的拉扯就要沖出去。
“歡兒——”悅悅沒拽住弟弟的衣袖,眼睜睜看著他拉開了門。
門“啪”地被拉開,靖歡迎面站定,胸口劇烈起伏著,門外的陸飛像根冰棍似的杵著,臉上還帶著點踹門的得意。
君爺來得這么快,陸飛完全沒料到,臉上的得意僵了一下。不過今天他像是豁出去了,對君爺的畏懼淡了不少,哪怕對方身后跟著兩個氣勢洶洶的同事,依舊挺起胸脯,像只炸毛的公雞:“我來見我弟媳,你們沒權利攔著,這是我們陸家的家事!”
“想跟我妹妹說話,可以。”君爺的語氣淡得像水,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壓,眼神像淬了冰。
陸飛忽然有點懵,指著靖歡,聲音都帶了點抖:“可你們家剛才不讓我見她——”
“那是因為我不在。我妹妹身子不適,懷著孕經不起折騰,他們不知道她能不能見人,有問題嗎?”君爺微微抬眼,眼神里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像在看什么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陸飛被這話刺激到了,臉漲得通紅:他以為自己不敢進去?
他從靖歡讓開的門口直奔進靖家,這是他頭回邁進靖家門,看到里面簡單的裝修,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愣了一下,眼里閃過點詫異,隨即又被怒火覆蓋。
靖夫人立刻護在女兒身前,像只護崽的母獸,狠狠瞪著他,聲音都帶了點顫:“你想干什么?這里是靖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媽。”悅悅更怕這家伙不講理,傷到靖夫人,于是對放他進來的大哥投去個不悅的眼神,意思是何必讓這種人進門臟了地。
周圍這么多人,陸飛不敢貿然動手抓悅悅,先清了清嗓子,試圖擺出大哥的架子:“悅悅,我就問你兩句話,你老實回答。”
“說吧。”悅悅好不容易從母親懷里掙出點空隙,挺著肚子站得筆直,眼神里沒有懼意,只有平靜。
“我弟弟給我爸擬退休申請的事,是不是你攛掇的?”陸飛盯著她的眼睛,像要看出點什么。
陸父要提前退休?靖家人聽了都吃了一驚,你看我我看你,眼里滿是詫異。
悅悅早料到,這種事對方肯定先把臟水潑到自己身上。男人做出不尋常的事,旁人總愛往他老婆身上猜,好像女人天生就愛搬弄是非,見不得婆家好。她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見悅悅不說話,陸飛得意了,嗓門也拔高了,像打了勝仗:“是你說的吧?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這個心思齷齪的女人,見不得我們陸家好,慫恿我弟弟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