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姐!”林詩瑤突然朝著悅悅撲過來,指甲都快撓到悅悅臉上。
陸瑾眼疾手快,一把將悅悅拉到自己身后護住,胳膊繃得像塊鐵板——媳婦還懷著孕呢,可不能被這瘋癲的人碰著,萬一傷著孩子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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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撲到人,林詩瑤的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哭得肝腸寸斷:“我來找你,是覺得只有你能救我啊,悅悅姐!你不能不管我!”
悅悅聽得一身冷汗,后背都濕透了,她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哪有這本事?不過是個普通人,連自己的事都理不清。
“詩瑤,你先冷靜點,我這就給你媽打電話讓她來接你,有話跟你媽說去。”悅悅一邊說,一邊催陸瑾,“快打,號碼在通訊錄第三頁。”
其實陸瑾早在林詩瑤暈倒時,就聯(lián)系了悅悅的養(yǎng)父林世軒,讓他趕緊通知周婉婷來接人。可這么久過去,別說人了,連個詢問的電話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周婉婷也不管女兒死活了?
林家人的行事向來透著股極品勁兒,不過話說回來,莫家在這事上也確實欠妥。既然沒那意思,早點說清楚讓人家死心便是,偏要藏著掖著,像捂了塊臭肉,反倒把他媳婦也牽扯進來,如今搞得林詩瑤在自家要死要活的,真是晦氣。
“悅悅姐,你是不知道,家里姐妹里,就你最……最不顯眼,連靜怡都比你有脾氣。我想來想去,只有找你討個主意,怎么才能像你這樣看得開,不再想他。或許這樣,哪天也能碰上像姐夫這樣的人。”林詩瑤抽抽搭搭地說著,話雖顛三倒四,那拐彎抹角的嘲諷卻像針似的扎人。
悅悅對林家人這種損人的話早就聽膩了,耳朵都快長繭子了,倒也不覺得稀奇。可她身邊的老公、弟弟和哥哥,臉色卻一個個沉了下來,像烏云罩頂,明顯動了氣。
“出去!”陸瑾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額角青筋突突跳,他媳婦好心救人,反倒被這般糟踐,這哪是神經(jīng),簡直是沒人性!他攥著拳頭,指節(jié)都捏白了,要不是悅悅拉著,真想把這瘋女人扔出去。
林詩瑤看陸瑾怒氣沖沖地要來拉她,嚇得尖叫一聲,像只被追的耗子,跳下沙發(fā)就在客廳里繞著圈跑。
這場景實在辣眼睛——她穿著條吊帶睡裙,光腳在地板上亂竄,腳趾甲縫里還沾著泥,白花花的腿晃得人眼暈,不知情的怕還以為出了什么命案,或是兩口子打架。
陸瑾急得抓耳撓腮,忽然想起蘇瑤說過的法子,轉(zhuǎn)身就要去找掃帚和鹽,說是能驅(qū)晦氣,邊找邊嘟囔:“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潑婦!”
沒成想林詩瑤一蹦,竟鉆進了客房,“咔嗒”一聲反鎖了門,動作快得像只受驚的兔子。
靖君挑眉斜睨著妹妹,嘴角勾起一抹“早知如此”的得意,慢悠悠地說:“瞧見了?讓你扔你不扔,這就是下場,自找的麻煩。”
悅悅瞪了哥哥一眼,趕緊去攔抄起錘子就要砸門的陸瑾:“阿瑾,別砸,我來跟她說。砸壞門還得修,為這種人賠本不值當,劃不來。”說罷走到客房門口,對著里面喊:“詩瑤,你出來,這樣耗著解決不了問題,有話咱們好好說。”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林詩瑤在里面哭嚎,聲音帶著哭腔,還有點破音,“你知道嗎?我早就跟網(wǎng)上的朋友說了,說我有未婚夫,今年就能嫁出去了!現(xiàn)在讓我怎么跟人家說?”
“這有什么難的。”悅悅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語氣出奇地平靜,像在說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離年底還有大半年,想找個人嫁了,還不容易?只要你愿意,多的是男人。”
“可是,我喜歡的是他啊。”林詩瑤的哭聲里帶著真切的委屈,還有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執(zhí)拗,“我昨晚想了一整夜,翻來覆去的,還是喜歡他,放不下。”
悅悅和在場的人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莫宇凡跟林詩瑤向來沒什么往來,甚至能躲就躲,怎么就讓她迷成這樣,像中了邪似的?
“他是第一個對我好的男人,下雨那天,他脫了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過,還問我冷不冷。”林詩瑤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帶著點少女的羞澀,又有點心酸。
悅悅心頭忽然一酸,像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倒不是同情林詩瑤,只是這話讓她想起了自己——遇到陸瑾之前,也從沒有哪個男人對她好過。那些人看到她家的條件,看到她平平的相貌和普通的工作,只會搖頭,別說對她好了,連正眼瞧她都難。那時的她,就像林家角落里一塊發(fā)了霉的舊布,誰都懶得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