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點了點頭,仿佛終于解開了一個天大的謎題。
“哦,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聲音帶著茅塞頓開般的雀躍:“原來那個姐姐是郡主,她這么這么厲害啊!”
“對對對!”宋氏趕緊點頭。
鐘毓靈卻扭頭看向了身側的沈勵行,又飛快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鐘遠山。
一個結論在她的小腦袋里成型,然后被她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比大哥哥和姨姨,還要厲害!”
這話一出,鐘家眾人的臉霎時漲成了豬肝色。
尤其是剛才說對的宋氏,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這孽障!
她是在國公府的廳堂上,當著沈二公子的面,說他不如一個靠著亡母恩蔭的郡主!
這話要是傳出去,鎮南侯府就是把國公府往死里得罪了!
鐘遠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來,厲聲呵斥。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何時這么說了!”
鐘毓靈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縮了縮脖子。
“不是嗎?”
她的聲音委屈極了,像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話。
“那為什么沖撞了郡主,就是天大的罪過。”
“沖撞了大哥哥和姨姨,就不是呢?”
鐘遠山的喉嚨里像是被塞了一團滾燙的棉花,堵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為什么?
他根本無法回答。
嘉安郡主的名頭聽著響亮,是皇上親封,可滿京城都以為,那不過是皇上念在故去的大將軍份上,給的一份體面。
說到底,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
而沈家呢?
手握重兵的國公府。
論身份,論實權,嘉安郡主給國公府提鞋都不配。
他當初之所以把鐘毓靈送到寧古塔,不過是借著郡主的名頭,做給皇上看的,順便還能甩掉這個大麻煩。
可這些盤算,又如何能當著沈勵行的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