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睫微垂,每次給人瞧病時,表情就會變得很嚴肅。
認真的模樣,讓人看著有些移不開眼。
秦鶴年在鏡框后的溫潤雙眼,眸色柔和幾分,坐下來,伸出自己瘦削的手。
許如煙將自己纖細雪白的手指輕輕放到他的手腕上,跟他解釋:“秦先生,你身上的淤傷都好治。”
“我家里有祖傳的外傷藥,等會給你重新換下繃帶抹抹藥,沒兩天就能好。”
“你走路的姿勢……我瞧著可能有些骨頭錯位,再幫你正正骨,這樣你走路就不用那么費勁了。”
小姑娘清澈悅耳的嗓音在狹小的牛棚里輕輕響起,格外沁人心神,仿佛連牛棚里時不時傳來的臭味都能驅散。
秦鶴年溫柔的笑著看她,點點頭,清潤的嗓音斯文儒雅:“好,那就麻煩許同志了。”
秦鶴年倒是還挺配合的。
他低垂著眼睫,看著許如煙給自己把脈、上藥。
小姑娘做事認真,手腳也利落,不一會兒就給他身上臟亂的舊繃帶拆開,換上嶄新干凈的白繃帶。
許如煙又讓秦鶴年躺到木板床上,幫他按摩后背,纖細溫熱的手指沿著他的背脊從脖頸一路摸到后腰。
然后按了幾個位置,又點揉幾個穴位,給他按摩半個小時。
許如煙擦了擦額角的汗,長長呼出一口氣,笑道:“秦先生,你可以起來了。”
秦鶴年活動了下筋骨,渾身傳來輕松暢快的舒適,連關節的疼痛都少了很多。
他溫潤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光芒。
秦鶴年沉默一瞬,然后笑了笑,真心實意的夸贊:“你先前說能治好我,我本來也是半信半疑的。”
“但現在我信了。”
秦鶴年坦然笑道:“我身上的傷是什么情況,其實我自己心里也清楚。”
“這些傷,即便是許多老中醫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治好,許大夫妙手回春,這么年輕,醫術就這樣高明。”
秦鶴年的夸贊是發自內心的,他確實是被許如煙展露出的一手高明醫術折服。
他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中醫和西醫,從外面留學回來的精英,什么樣的先進醫術沒見過。
縱使如此,許如煙在他見過的人里,醫術也是頂厲害的那批。
許如煙也挺謙虛。
她笑了笑,只淡淡說道:“秦先生謬贊了,這些只是開胃小菜。”
許如煙若有所思的看向秦鶴年那只瞎了的眼睛,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認真說道。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