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說:“還沒結束,我先送晚余小姐回去。”
胡盡忠的三角眼骨碌一轉,在他和晚余之間掃了個來回,立刻笑逐顏開道:“那敢情好,就讓奴才來為您趕車吧!”
“……”
孫良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人哪這是?
放著自己的主子不管,對別人的主子瞎獻什么殷勤?
戧行戧到他頭上來了。
當他是死人嗎?
好在祁讓并沒有接受胡盡忠的殷勤,說了句“不必了,你在這里守著你家主子就好”,便引著晚余往馬車走去。
孫良言翻著白眼,甩了胡盡忠一袖子:“聽見沒有,胡大總管,就不勞您大駕了。”
胡盡忠也不惱,只遺憾地咂了咂嘴,看著晚余在祁讓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四殿下和晚余小姐兩年沒見,肯定有好多話要說,他好想聽聽他們都說些什么。
奈何四殿下不給他這個機會。
真是可惜了了。
祁讓不知胡盡忠心中所想,隨后上了車,在晚余對面坐下,吩咐車夫去柳絮巷。
車角掛著一盞紗燈,燈光昏黃朦朧,車里本來挺寬敞的,不知為何,祁讓一坐進來,整個空間突然變得狹小起來。
晚余沒來由地緊張,雙手局促地搭在膝蓋上,呼吸都放得很輕。
她抿了抿唇,指望著祁讓能說點什么,緩解這尷尬的沉默。
祁讓偏偏也不說話,就那么安靜地看著她,目光深沉幽遠,嘴角笑意輕淺。
晚余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撫了撫發燙的臉頰:“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什么?”
“有花。”
晚余愣了下:“什么花?”
“笑靨如花,你沒聽說過嗎?”祁讓戲謔道。
“……”晚余撲哧一笑,用腳尖踢了他一下,“去你的,別胡說八道。”
“沒胡說,是真的,你笑起來真的很像花開。”祁讓望著她燈光下驚艷綻放的笑顏,心頭如同一根羽毛輕輕掃過。
晚余的臉更熱了,竭力壓著笑容嗔怪他:“兩年不見,怎么學得油腔滑調。”
祁讓哈哈笑起來:“兩年不見,你怎么變成小鵪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