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xí)慣了為兒女好安排一切,想要讓他們走上自己安排的“最幸福的活法”。
但是卻忘了這個從外面回來的孩子,骨子里有著草原女兒沒有的、強烈的自主意識。
也因為她來自漢地,所以她對于他們的傳統(tǒng),根本就不認可也沒辦法接受。
他覺得自己是在為她好,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太獨斷了。
“誒”占堆重重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吧。”
占堆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子里。
次仁瞄著占堆進屋,拉著桑落來到頓珠面前,臉上的表情和聲音都輕快起來。
“阿落你別擔(dān)心,我剛才就是故意鬧的。阿布本來就有喜歡的漢族姑娘,現(xiàn)在我這么一鬧,阿爸肯定不會再提讓阿布娶你了,等阿布娶了喜歡的姑娘,阿爸就更不會堅持了,到時候……”
次仁說到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biāo)查g變得通紅,還含情脈脈地看著桑落,嘴里還發(fā)出“嘿嘿嘿”的笑聲。
桑落不是傻子,次仁對自己的情誼她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她還不想這么草率地就決定下來,只能輕瞪了一眼次仁讓他收斂一點。
頓珠看著桑落和次仁之間的“眉來眼去”,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他看著次仁因桑落一個輕瞪而臉紅傻笑的模樣,那純粹的喜悅像針一樣扎在心頭。
次仁眼中毫無陰霾的信任,讓他所有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坦白,都化作了沉重的枷鎖。
“阿布?”次仁注意到頓珠過分沉默的凝視,終于從自己的遐思中回過神:“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頓珠垂下眼睫,刻意松動了一下緊繃的肩膀,做出在緩解不適的動作。
“嗯。”他順著次仁的話聲音低沉:“可能冷風(fēng)吹得久了。”
次仁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看吧,我就說你這傷還沒好全!快回去躺著。”
次仁一手拉著桑落,另一只手推著頓珠往回走。
頓珠任由次仁將他半推半送回房間。
桑落進自己屋子之前,還在門口和次仁叮囑了一番,讓他進屋后要好好看看頓珠的傷口有沒有裂開。
晚上也要注意不要讓頓珠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