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喬星月和謝中銘一左一右,躺在安安寧寧的身側(cè)。
一家四口睡在謝家的堂屋里,鋪開的兩張席子上。
堂屋門沒有關(guān)。
燈早就熄了。
外面是一片蛙鳴蟬叫。
有涼風(fēng)送進來,吹拂著一家四口的衣衫。
喬星月的目光越過兩閨女柔軟的發(fā)頂,落在謝中銘的身上。
夜色里,他的輪廓清晰而硬朗,挺直的鼻梁在月光下映出淺淺陰影,下頜線條利落,連躺著時都帶著軍人的特人的沉穩(wěn)氣質(zhì)。
身形高大的他往席子上一趟,占了不少地方,可他刻意睡在席子邊緣,留出足夠的空間給她們娘仨,生怕擠著她們。
他也看著她,“咋還不睡?”
“你真相信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她問。
謝中銘認真思索著。
世間無奇不有。
三年前,他和江北楊也參與過一樁離奇案件,那是用科學(xué)也無法解釋的。
星月說的,他信。
她和胖丫,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靈魂。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長臂一伸,越過兩個閨女,勾住了她枕在腦袋下的手,壓低了聲音,“星月,等我們到了七老八十,應(yīng)該就能看到你說的后世的那些繁榮的景象吧。到時候,你帶我去你的家鄉(xiāng)轉(zhuǎn)一轉(zhuǎn)。”
……
里屋。
黃桂蘭高興得睡不著。
她在鋪著涼席的床上,輾轉(zhuǎn)難眠,時不時地笑出聲。
“這世間咋有這么巧的事,星月咋就是胖丫呢。我感覺像做夢一樣。老謝,我怕明天早上一起來,這就是個夢,不行,我不能睡。”
“千真萬確,星月就是中銘媳婦,安安寧寧就是咱謝家的親孫女。你看你興奮成啥樣了。”
謝江給黃桂蘭搖著扇子。
老兩口節(jié)儉慣了,屋里明明有風(fēng)扇,可黃桂蘭怕浪費電,硬是沒讓開風(fēng)扇。
謝江又怕她熱,只好這么一下又一下地替她搖著扇,“趕緊睡吧,明早你不得還去給老大老二家,還有老三老五報喜。報完喜,還得帶著星月去百貨大樓選家具。星月喜歡啥樣式的家具,你別心疼錢,多買些。”
黃桂蘭興奮得毫無睡意,“我咋可能心疼錢,我巴不得給星月多買些。這些年她和安安寧寧吃苦受累,咱家得好好彌補她們娘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