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想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為什么非不許我離開鎮國公府,非要做見不得光的外室?”
她身子脫力,如一灘春水般軟下來。眉眼如同沾了蜜糖似的睜不開,唇瓣微張,呼吸急促?,摪椎哪槂喝旧狭艘粚訚庥舻孽⒓t。
那酡紅如水般逐漸蔓延至脖頸,至鎖骨下……整個人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
“離開國公府,就偏要嫁人?”他眼尾殷紅,耳根亦紅成一片,子午髻松散開來,幾縷發絲垂落,在她鎖骨處似有似無的拂蹭。
她失神,雙手死死攥著身下的被褥,害怕地咬住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頂上的床幔似乎變得模糊起來,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什么都看不清楚。
仿佛天底下只余下他。
終于,他松開她,抬起身子。
她以為,他終于愿意放過她。
她可以離開了。
可才來得及咽一口口水,尚未有所動作。
窗外,驚雷驀然炸響。
耳邊聽得暴雨驟降,在屋頂黛瓦上叩擊出精妙的節奏。飛濺的水花奔涌匯聚,自黛瓦間滾落,聚成晶瑩剔透的瓔珞。
暴雨之下,秋樹的葉,盛開到凋零的花,簌簌的、顫顫巍巍地飄落。
趙元澈雙眸赤紅,一言不發。
他性子冷,素來寡言。
姜幼寧一直以為他是拙口笨舌之人。
今日才發現,他不是。
她眼眶紅透,被如窗外暴雨一般的他逼得淚水漣漣。
纖細的手指插入他發絲,掐進肌里。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稻草如何能救命?
她還是被扯進深水的漩渦中,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世子?我要見世子……”
外面,忽然傳來蘇云輕的聲音。
距離并不是很遠。
姜幼寧被暴雨激散的理智瞬間回攏。
她驚惶地想抽回被淤泥陷住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