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姜芷站起身,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重要的是,你們那點小把戲,在我眼里就是過家家。回去告訴你們那個黑煞還是白煞的,這一路要是再敢來煩我,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煉成藥渣!”
說完,她把桌上那把沒吃完的瓜子往前一推:“這蛇不錯,送你了,泡酒喝正好。”
女人看著釘在桌上的死蛇,面具下的臉氣得扭曲。但她沒敢再動手。剛才那一瞬,她感覺到了來自陸向東身上那種純粹的殺意,如果她再敢動一下,恐怕還沒碰到姜芷,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山高路遠,咱們走著瞧!”女人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
“慢走不送。”
姜芷拍拍手,轉身挽住陸向東的胳膊,“向東,咱們回去,這兒空氣不好,全是蛇腥味。”
兩人像沒事人一樣離開了硬座車廂,留下一臉陰沉的女人和滿車廂驚魂未定的乘客。
回到軟臥包廂。
那個“狗皮帽子”還在地上縮著,看見兩人回來,嚇得渾身一激靈。
“把他也扔出去吧,留著占地方。”姜芷心情不錯。
陸向東二話不說,提著那人打開車窗。雖然沒真把人扔下列車,但也把人嚇得尿了褲子,然后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到了走廊里。
“那個女人不簡單。”陸向東關上門,神色有些凝重,“剛才她沒用全力。”
“她是故意來試探的。”姜芷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荒原,“鬼面教現在也不敢跟我們硬碰硬。他們知道《輿地紀》在我們手里,只有我們能找到天門。所以在到達北疆之前,他們反而會保護我們,不讓別的勢力插手。”
“別的勢力?”
“你忘了?還有個藥神宮。”姜芷冷笑,“那幫瘋子,可比鬼面教還要難纏。這一路,怕是要唱一出三國演義了。”
接下來的兩天,火車一路向西。
過了金城,窗外的景色徹底變了。
黃土高原變成了茫茫戈壁,遠處的祁連山脈覆蓋著終年不化的積雪,像一條銀色的巨龍橫臥在天際。
那個戴面具的女人果然沒再出現。但這并不代表平靜。
每當火車停靠大站,姜芷都能感覺到,在擁擠的人群中,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第三天傍晚。
火車終于緩緩駛入了烏市站。
這里是西域的中心,也是通往死亡之谷的最后一道文明屏障。
剛一下車,凜冽的寒風就夾雜著沙塵撲面而來,那是一種即使裹著棉襖也能鉆進骨頭縫里的冷。
“到了。”
陸向東把圍巾給姜芷裹得更緊了些,看著這座充滿異域風情的城市,“接下來,咱們得換吉普車,往南走,進無人區。”
姜芷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眼神變得異常堅定。
“走,先去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