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臉上寫滿了疑惑。謎亞星湊了過來,腦袋都快碰到艾瑞克的肩膀了,語氣里的調侃藏都藏不住:“喲,這是誰家的小姑娘,這么惦記咱們的學生會會長?聽這語氣,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吧?”
江辰靠在椅背上,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嘆氣。他當然知道是誰——那個自稱“家族里最普通”,全部財產只能買下幾口油井,零頭夠收購一座鉆石礦場的小芙蝶。萌學園里著名的三角戀,看來很快就要拉開序幕了。
奈亞公主的手指輕輕絞著桌布,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有點悶。她勉強扯出個笑容,聲音輕輕的:“艾瑞克,這是誰呀?”艾瑞克搖了搖頭,指尖捏著耳貝,眉頭皺得更緊了:“我也不知道,這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
謎亞星摸著下巴,眼睛滴溜溜謎亞星摸著下巴,眼睛滴溜溜一轉,指尖在桌沿輕輕敲著:“依我看吶,這聲音里的親昵勁兒,可不是普通小學妹能有的。說不定是哪個藏在記憶深處的故人,不然怎么會把‘小艾哥哥’喊得這么順口?”他故意拖長了語調。
“別亂猜了。”艾瑞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在萌學園認識的女生里,就沒這么……這么活潑的。”話雖如此,他腦海里卻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扎著雙馬尾,穿著粉色裙子,總愛追在他身后喊“小艾哥哥”,兜里永遠塞滿了亮晶晶的水晶糖。
就在這時,音樂又響了起來,比剛才更急促些。耳貝先生再次邊跳舞,邊走了進來,將手里的貝殼放到艾瑞克手里。
艾瑞克無奈地拿起貝殼,剛打開,就聽見里面的聲音帶著點委屈的鼻音:“小艾哥哥,你怎么都不來找我玩呀?人家等你都等不及啦!我明天就到萌學園啦,你要記得來電話亭找我呦~
我帶了你最喜歡的牛奶味水晶糖!”
“水晶糖”三個字像把鑰匙,猛地打開了艾瑞克的記憶閘門。他終于想起了那個小丫頭——小芙蝶!那個總愛揪著他的衣角,在城堡花園里追蝴蝶的小丫頭,那個會把水晶糖偷偷塞進他口袋里的小丫頭,那個走的時候抱著他的腿哭,說“長大了要嫁給他”的小丫頭。
“是小芙蝶……”艾瑞克喃喃地說,聲音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
他下意識地看向奈亞公主,只見她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臉色有些發白,眼神里像落了層霜,滿是失落。她握著勺子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粥碗里的漣漪久久不散。
艾瑞克張了張嘴,想說“我跟她只是小時候認識”,想說“我明天帶你一起去見她”,可話到嘴邊,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餐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堅尼和藍寶還在傻乎乎地討論著水晶糖的味道。
謎亞星見狀,趕緊打圓場:“原來是小芙蝶啊,聽著就像個可愛的小姑娘!明天艾瑞克你可得好好招待,別丟了咱們萌學園的面子。”他故意把“好好招待”四個字說得很重,還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艾瑞克,示意他趕緊安撫奈亞公主。
可艾瑞克還是沒說出話來,只是看著奈亞公主低垂的眼簾,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又悶又慌。
過了好一會兒,奈亞公主才輕輕開口,聲音很輕:“既然是小時候認識的朋友,是該好好招待。”她端起粥碗,小口喝著,卻嘗不出任何味道。
眾人一時無話,只有面包被咀嚼的聲音和勺子碰撞碗沿的輕響。
又坐了一會兒,江辰看了眼時間,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都回宿舍休息吧,明天還要訓練。”
眾人紛紛起身,艾瑞克想跟奈亞公主說點什么,可她只是低著頭,默默跟在謎亞星身后。堅尼和藍寶還在討論明天要不要去看“送水晶糖的小姐姐”。
走出餐廳時,月光正好穿過走廊的窗戶,在地上投下格子狀的光影。艾瑞克看著奈亞公主的背影,忽然覺得那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單薄。他握緊了口袋里的兩個耳貝,貝殼的棱角硌得掌心發疼,卻比不上心里的那份慌亂。
回到宿舍后,江辰坐在窗邊,看著月光灑在訓練場的屋頂上,像鋪了層銀霜。他知道,小芙蝶的出現只是個開始,未來的萌學園,除了暗黑族的威脅,大概還會多些關于少年少女們的心事與糾葛。但這或許就是成長——既要學會握緊武器對抗黑暗,也要學會在心動與責任里找到平衡。
遠處的鐘樓傳來十一聲鐘鳴,夜已經很深了。江辰關掉臺燈,宿舍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還在靜靜流淌,像在訴說著一個關于守護與成長的漫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