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滿京城都知道,裴玄的這位妻子不過是當初在北境命懸一線時,太夫人為了沖喜給娶的,按理說應該沒什么感情。還是個小門小戶出身,根本配不上。
之前裴玄凱旋歸京,還有不少人等著看鎮北王府上演一出休妻戲碼。
結果沒等到裴玄休妻,今日卻看到這夫妻倆感情像是很不錯的樣子。
瞧瞧裴玄在陸鳴安身邊這個放松勁兒,好多老夫老妻的感情還不如他們呢!
陸鳴安不著痕跡地戳了下裴玄的手肘:“你跑這邊來做什么?”
“你都不高興了,我這做夫君的自然要過來哄哄。”
陸鳴安小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裝的。”
裴玄捏了一顆葡萄塞嘴里,“嗯,我知道啊。”
陸鳴安沒招了,只能由著裴玄。
反正現在還沒正式開席,現場走動的人不少,裴玄到她這來也沒什么。
陸鳴安把一整盤晶瑩剔透的葡萄都推到裴玄面前,將另外一盤飽滿紅亮的貢棗拿遠了些。
作為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即使此刻裴玄的姿態稱得上慵懶,卻依舊脊背挺直,從臉到身材,再到氣質,當真是沒一個人能比得上。
陸鳴安也不得不承認,那些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中確實有不少都飽含著對裴玄的愛慕。
兇名在外,但不妨礙旁人欣賞。
裴靖今天也得以從祠堂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又緩緩垂下眼。
那個女人……真的很像鳴安。
就在裴靖愣神之際,一粒花生米打到他的腳邊。
他抬頭看去,就瞧見斜對面女賓那邊,陸鳴鸞正在對她悄悄招手。示意他過去。
裴靖眼底劃過一抹不耐,但還是起身走過去。
“鳴鸞,怎么了?”
陸鳴鸞借著長袖的遮掩,悄悄拉著裴靖的手,面上帶著一點嫣紅,眼中全是思念。
“這么些日子沒見,靖郎都不惦記我的嗎?虧得我對你日也思夜也想,你可真是沒良心!”
裴靖悄悄跟陸鳴鸞十指相扣,“傻丫頭說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幾日都在祠堂罰跪。不然早就去找你了。”
“那就算見不了面,好歹讓人傳個話。”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好,你別生氣。等壽宴過了我好好陪你幾天。”
陸鳴鸞還是嘟著嘴:“壽宴過了就快殿試了。哪里還有時間陪我。”
裴靖露出一抹極有耐心的微笑:“你應該說等壽宴過了我們就快成親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陸鳴鸞臉色更紅了,輕輕垂了一下裴靖的胸口:“討厭。”
裴靖笑著握住陸鳴鸞的手:“養容丸帶來了?”
陸鳴鸞點點頭,隨即臉上又露出嫌惡的表情:“原想留著那賤人性命,有她的血滋養鬼面鳶尾花,我們就能有源源不斷的養容丸。有了這養容丸我便能與那些命婦貴女交好。偏生她居然自盡了!現在我手上的養容丸只有十瓶了。最多就只能給王妃和你母親,剩下的我得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