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長孫媳’的身份是進入內地頂級圈子的人脈。只是孩子,港市那種家庭都積極看中子嗣,有一個孩子,哪怕是私生子,將來也是爭奪家產的籌碼。所以楚小小,對他而言,不是愛人,而是一張能幫他撬動更大財富和權力的、極其重要的‘王牌’。”
白凝凝三言兩語,就將趙宇軒那深藏不露的野心和算計,剖析得清清楚楚。
秦悅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對著白凝凝豎起了大拇指:“我的天,寶貝兒,你這腦子也太好使了吧!不去當偵探都屈才了!這么說來,楚小小現在被趙家接走,豈不是……羊入虎口?”
“是,也不是。”白凝凝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楚小小這個人,自私又狠毒,但她不蠢。她肯定也知道趙宇軒不是善茬。她現在選擇跟趙宇軒走,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比起待在監獄里,去港島當一個被圈養的‘金絲雀’,至少還能保住榮華富貴。”
“這兩個人,不過是各懷鬼胎,互相利用罷了。”
——
凝凝他們想的一點沒錯,但事實可比報告精彩多了。
就在幾天前,趙宇軒還蜷縮在京市某看守所里。
那冰冷潮濕的角落,讓他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行賄軍方,倒賣劣質軍需,無論哪一條,都足夠他將牢底坐穿。他那個遠在港島的、名義上的父親趙建城,一向視他為家族的恥辱,根本不可能為了他這個私生子,動用關系來內地撈人。
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監牢的鐵門,被“嘩啦”一聲打開了。
一名穿著高級西裝的精英律師,在一群看守所領導的點頭哈腰中,走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告訴他,他被保釋了。
趙宇軒渾渾噩噩地換上衣服,坐上了那輛掛著港島牌照的黑色勞斯萊斯,依舊覺得如在夢中。
車子平穩地駛向機場。前排的律師,用一種公事公辦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向他匯報了第一個消息。
“您的父親,趙建城先生已于昨天晚上,因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趙宇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心中涌起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麻木的、自嘲的了然。
死了?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死了。那現在,趙家自然就是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好哥哥趙承熙的天下了。
他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被撈出來的原因——無非就是讓他回去參加葬禮,當一個“道具”,讓他大哥趙承熙在眾人面前,表演一出“兄友弟恭”、“不忘手足”的戲碼罷了。
就在他已經接受了自己“工具人”的命運時,前排的律師又拋出了第二個足以讓他驚呆的重磅消息。
“另外,您的兄長,趙承熙先生,在接到噩耗后,因悲傷過度,引發了急性中風,目前……已經處于植物人狀態,徹底失去了繼承能力。”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