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綿綿看著這兄弟二人,腦海中只浮現出兩個字:蠢貨。
眼見謝如瑾變得這么眼盲心瞎又愚蠢,她沒興趣多說一句話。
殿下說過,要遠離蠢貨,會被傳染。
眼見謝綿綿一言不發轉身要回屋,謝如瑾心頭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謝綿綿!你站住!犯了錯不認還敢跑!”
“我不管你這十年經歷了什么,學了什么亂七八糟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如今都統統丟掉!你既然回了侯府,就要學侯府的規矩!”
“你這般言行舉止和行事態度,日后如何代表侯府臉面出門見人?你野了十年,如今必須改過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他伸手去抓謝綿綿的肩膀,想讓她好好聽自己教規矩。
不曾想,謝綿綿側身避開,動作快得像一陣風。
“謝綿綿!你竟敢躲?”
抓了空的謝如瑾一愣,怒火更甚,再次出手抓她。
卻沒想到被連翹上前格擋住。
手腕被攥住,謝如瑾只覺得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般,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謝綿綿!你真是不知悔改!連個丫鬟都這般沒規矩!竟敢對本少爺動手!”
“真是找死!”他一個反手揮拳,毫不留情。
卻不想,幾個回合的你來我往,才掙脫開連翹的鉗制。
謝如瑾揉著自己的手腕,沒想到這個丫鬟的功夫這么厲害。
想來是謝綿綿為了自保,特意雇了這么個高手。
他轉頭望向謝綿綿,強撐著擺出侯府大公子的架子,“謝綿綿!你好樣的!有本事你自己來,咱們一對一單挑!”
“就是!”不遠處的謝如玨大聲說道:“大哥可是跟著外祖父去軍營歷練過的,拳腳功夫何等厲害,收拾你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仿佛已經瞧見謝綿綿跪地求饒的模樣。
謝綿綿的目光一掃謝如玨,落在謝如瑾憤憤不平的臉上,語氣平淡卻帶著真誠的疑惑,“兄長說什么胡話?你連我的侍婢都敵不過,又如何打得過我?”
微微一頓,謝綿綿望著他的眼神驟冷,聲音依然平靜,卻如冰刃般刺向謝如瑾:“兄長以為,我被你弄丟的這十年,是如何過活的?”
突出重點的問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在謝如瑾的頭上。
他原本揉手腕的動作一僵,臉上的怒火瞬間被冰封。
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錯愕與慌亂,還有莫名的心虛,讓他連呼吸都頓了頓。
是啊,她是被他弄丟的。
五歲小仙童般的妹妹,被他帶著出去看花燈。
人流如織的燈會上,他一個疏忽就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
那么多年,他都活在愧疚中,也把無數的寵愛補償到了另一個妹妹身上。
莫名的一種煩躁忽然那涌上心頭。
謝綿綿這是故意戳他的痛處,想借著舊事在府中作威作福?!
這是他的罪孽,也是他的恥辱,是他不想被人提及的事,怎能讓謝綿綿當做威脅他的籌碼?